; “那姑娘后来怀孕了?”
“怀了,那姑娘大着肚子找过来,却被他拉到医院打了胎,然后回去没两天就投河自尽了。”程大嘴惨然一笑:“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不等钟跃民回答,他又继续道:“他拉那个姑娘去打胎的时候被我撞到了,那姑娘叫的凄惨,我却没有勇气上前帮忙。”
“那你后来怎么也没和别人说呢?”
“钱保存后来找了我,说是只要我不说出去,等他升了官,就保我当主任。我当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程大嘴悔恨道。
钟跃民接话道:“没想到钱保存两年了都没有升上去,你也只能做个干事。你就愤愤不平,一直准备报复,然后你就遇见了我,觉得是个借刀杀人的机会!”
“随便你怎么想吧。”程大嘴没有反驳:“我最近老是梦到被害了的那个姑娘,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就想人家找我伸冤来了。”
“再一看,钱保存这老东西活得逍遥自在,批这个斗那个,我就特别愤怒。”程大嘴自嘲道:“我这人胆子小,想了无数方案,可就是不敢动手。直到钱保存开始对付罗主任,那天碰到你是个意外。”
“然后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钟跃民玩味道。
“我当时就觉得你肯定不会放着罗主任被欺负不管的,事实也是如此,你后来不就来找我了嘛!”程大嘴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有些得意,“我其实也没有利用你,我们只是相互合作,你需要扳倒钱保存的证据,而我需要有人给我勇气。”
“那我算是完成使命了吧,你小子信都写出来了,那就没我事儿了。”钟跃民说着就要走。
“别啊!”程大嘴赶紧拦住钟跃民:“我一看到邮局腿就软,你和我一块寄信吧!”
钟跃民看了看不远处的邮局,又看了看程大嘴,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大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我胆子小不行吗?”
“你不光是胆子小,我看脑子也不大。”钟跃民骂道:“就你这大脑壳子,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邮筒这东西吗?”
“啊?”程大嘴目瞪口呆,“我光想着到邮局别让人记住我了,没想到还可以放到邮筒。”
钟跃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领着他往不远处的另一个邮筒走去。
程大嘴看看周围没人,缓了一口气,郑重地拿出信准备投进去。
“慢着,地址写了吗?”钟跃民提醒道。
“哦哦,对,地址地址。”程大嘴拿出笔,准备往信封上写地址。
却又被钟跃民拦住,钟跃民觉得程大嘴对自己确实是有自知之明,要是他真的一个人干这事儿,估计第二天就被抓了。
钟跃民拉着程大嘴,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让他在正面写了个肯定寄不到的地址,然后在背面写上了水利厅的地址。
程大嘴疑惑道:“这是干嘛?”
“邮件地址不详,邮递员会原路把信退回去的。”
“哎!你怎么想到这一招!”程大嘴惊奇道。
钟跃民笑而不语,他会说他前世为了省邮票钱就这么干过吗。
终于把几封信地址都弄好,为了以防万一,钟跃民还把几张邮票都撕掉一小半,就怕邮递员不给他退回去。
最后两人找了好几个偏僻的邮筒,才把信寄出去,程大嘴紧张的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