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对这种地方比较熟悉,主动占据了窗户附近的位置,可惜窗户实在太小,位置也有太高了,但是聊胜于无吧。
狗娃和赵大勇没经验啊,两个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特别是狗娃从被抓起来就哭丧着脸。
“跃民,额们不会也被定个投机倒把,关个二十年吧?”说着狗娃还哭出来,“那春花带着孩子咋过啊!”
“放心吧,春花姐会再找个男人,一起把孩子养大的,你不用操心。”钟跃民道。
“啊?那不成!额是坐牢又不是死了,春花怎么能改嫁呢?额额不同意!”狗娃激动道,一下子忘了哭了。
“狗娃,你赶紧把眼水擦擦吧,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赵大勇嘲笑道,转头又跟钟跃民确定道:“咱们应该不会坐牢吧?过不久咱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不知道,我不也是跟你们一块儿被抓的吗?”钟跃民找了个布袋子铺在地上,躺在上面,“我把村里开的证明都拿出来了,人家都没理我,说不定真的凶多吉少了。”
赵大勇一下子慌了神,后悔道:“我逞什么能啊我!?郑桐精的和猴儿一样,他早就躲到一边去了,我怎么就这么傻还跟着来县城卖菜呢!”
“额也傻啊,三哥都被抓进去了,额还跟个勺子一样进城卖菜!”狗娃也找个地方坐下来,“额咋就见钱眼开,贪图卖菜挣得这些钱呢?这回要是坐了牢,挣那么多钱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花了!”
钟跃民才不管他们后悔什么呢,昨晚上又是半夜起床出发的,今天又折腾了一上午,他早就有些困了,正好下午也不用往回赶路,就这儿睡一觉再说,就是地上有些太硬了。
赵大勇和狗娃两个人又嚎了一阵子,互诉了衷肠,突然听见一阵呼噜声。
“哎,大勇,跃民睡着了!”狗娃看着睡着的钟跃民,推了推赵大勇。
赵大勇不以为意,“昨晚一夜没睡,太困了吧。不过真佩服他,都被关进来了,还能睡得着!”
“不是,大勇,跃民能睡着,是不是说明额们被关进来,在他心里不算是事儿啊?”狗娃给他分析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跃民也没办法保证不是?”赵大勇也觉得狗娃说的有理,但又有些担心。
狗娃豪气顿生,“那怕个球!要坐牢也是和跃民一起坐牢,跃民都不怕,额怕个啥!”
“那你真不怕?”赵大勇问道。
“不怕!额也先睡一觉!”说完,狗娃真倒地就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他最近卖菜也真是累惨了。
赵大勇看着躺地上两个,也觉得自己担心前担心后的没什么意思,干脆也找个地方睡觉了。
满屋子人,各个都胆战心惊、担心受怕的,唯独角落里三个人睡得昏天黑地,呼噜声此起彼伏,像是吹喇叭一样。
说来也神奇,有这三个人领头,其他人一直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精神也放松下来。
这一放松啊,累了大半天的人都有些犯困,一时仓库里睡着了一大半,呼噜声更是连绵不绝。
看守仓库的工作人员,看到这场景,鼻子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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