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椅子到知青点,咱们把那些鸡鸭给吃了。”
“哎,好!”社员们都喜笑颜开,纷纷应道。
虽然挨了骂,但都忍不住笑,实在是贱皮子,好好说不听,非要钟跃民骂两句,才舒坦,这事儿才算真正过去了。
到了傍晚,太阳还在山腰上,五队就收了工,各家自带桌椅碗筷,甚至还有带酒的,把早上送来的东西全都给做了,一通忙活,就在院子里开上了宴席,幸亏天公作美,天边的雨一直没下下来,倒是带来了凉爽。
农村动不动就办酒席其实也有道理,平日里大家的矛盾都可以用请客吃饭来解决,请了客就表示善意,就是台阶,你来了就是面子,就是愿意下台阶,酒桌上喝一杯,不管醉不醉,把不满都说开,该赔礼赔礼,该原谅原谅,都不伤面子。钟跃民这顿酒就是为了让大家安心,表明他真的不怪罪大家,还是愿意继续当大家的队长,社员们也都接收到了他的心意,这事儿就算是翻篇。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的时候,郑桐打着火把从外面回来了,看着大家再收拾碗筷,嚷道:“好啊!趁我不在吃大餐,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嘿,你还有礼了?你一大早就跑出去,连个招呼都不打,旷工一天,我还没找你麻烦呢!”钟跃民道。
郑桐不好意思道:“旷工回头补上,回头补上。”
“去哪儿了呀?现在才回来?”钟跃民问道。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郑桐搪塞着,但看得出来心情大好。
“有吃的吗?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郑桐在厨房到处翻看。
钟跃民道:“这么晚回来还想吃饭?你看看还有没有剩的玉米饼子了。”
“进门我就看见村里的阿黄在啃骨头,你就给我吃饼子,比狗吃的还差?!”郑桐抱屈道。
钟跃民才懒得搭理他呢,诉苦抱屈是郑桐一贯的伎俩,对他已经失效了。
这时候蒋碧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灶膛里端出一个陶罐,递给郑桐。
郑桐一打开,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全是肉,在灶膛里被余温煨了好几个小时,肉已经彻底软烂,里面的鲜味和当初的又完全不一样。
“还是碧云心疼我,专门给我留了肉。”郑桐口水已经溢满了口腔,话都说得含糊不清了。
钟跃民奇怪道:“蒋碧云,那么多人吃饭,就那两三只鸡鸭、一刀肉,你怎么给他留出这么多的?”
蒋碧云没有回答,王虹倒是笑了,“碧云做饭的时候就担心郑桐晚上回来饿肚子,上菜的时候一个碗里夹两块肉,一点一点凑起来的。”
钟跃民服了,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看来蒋碧云不知什么时候也沦陷了,他戏谑地对蒋碧云抱拳示意。
蒋碧云脸上挂不住,“我就是怕他饿坏了,又到处抱怨咱们虐待他”
可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大家都笑着看着她,一副我们早就明白,你不用挣扎的表情,蒋碧云大羞转身出门了。
唯有郑桐还在埋头大吃,一点都没注意到。
“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啊!”钟跃民拍了一下他后脑勺,“还不赶紧去追蒋碧云,不想找老婆了?”
“想!但是,容我再吃一口。”郑桐肉还没进嘴,就被大家给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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