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桂花与妓子们的人缘还不错,推销起亵-衣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明明几十文钱成本的亵衣,被她一套生生抬到了二两银子一套,不仅卖遍了十里香,现在几乎整个江阴县的青楼全覆盖了,直接赚得了上千两的银子。
不仅如此,已经有外县的青楼嗅到商机,派人前来打探货源,寻求进一步合作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奇绣工坊的亵-衣卖遍大齐国只日可待。
坏就坏在,有一个妓子想让她的书生恩客赎身纳妾,书生唯唯诺诺,怕极了家中的河东狮,迟迟不肯点头。
妓子见终身大事无望,有心气气书生的妻子,一怒之下将自己的亵-衣裹进了书生的书箱之中。
结果可想而知,书生打开了衣箱,亵衣被文昌书院的书生们和先生一揽无余,顿时让整个文昌书院如蒙奇耻大辱。
李先生曾在京城里的书院教过学,不乏认识两个在朝为官的翰林院院士,李先生奋笔疾书,更是将状告到了翰林院。
一石击起千层浪,一个小小的亵衣,引起的怒火,竟比几十年前,大齐国丢掉的一州三城还要激起民愤。
桂花一脸的愧疚和无奈,柳絮则是静静的听着,半晌才微笑道:“桂花,福乃祸所依,祸乃福所存,今天这事儿,还真不一定是坏事。”
桂花错愕的看着柳絮,不明其意。
柳絮狡黠的眨了眨右眼,颇为俏皮道:“有人免费给咱打了广告了。看着吧,不出一月,咱的东西不仅会卖给良家妇女,还会卖遍京城,我多画些宝贵典雅的样式,让怡姐姐多找些绣娘吧,加班加点儿的做了......”
桂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眼看着眼前一触即发的景像,又转换了一脸的愁容。
柳絮在桂花耳边叮咛了两句,桂花眼睛妖艳的瞪了一眼柳絮,嗔道:“你这个丫头,心肠是最坏的......”
桂花嗔责完,麻利的跳下了马车而去。
燕北狐疑的用眼色询问柳絮,柳絮故做迷阵道:“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燕北,反而挑起帘子,看着奇绣工坊的门前。
都说美是创造出来的,看着这些不再缩胸驼背的妓子们、坚强而傲然的挺立在门前,那样的自信,那样的美丽。
柳絮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某处,自言自语道:“看来,自己也应该穿一件高填充的美上一美了......”
“美什么?”燕北狐疑的追问道。
柳絮顿时想起那日喂兔的大乌龙,某些人的手可是......
柳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讷讷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佯装生气,瞪圆了眼珠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己经十四岁了,自然也应该擦擦胭脂抹抹粉的美上一美了......”
燕北的脸色登时如春风化雨,似笑非笑,伸手在柳絮的鼻尖上刮了刮道:“好好好,是该美美了,为了我,也得美美......”
柳絮撅起了嘴巴,小声反驳道:“哪、哪是为了你......”
燕北语气立即转成了冰冷之气,威胁道:“为了谁?”
柳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心中惧怕燕北再毫无怔兆的强吻自己,连忙举手投降道:“为了你,为了你还不成嘛......”
燕北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芽儿,像极了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不一会儿,一阵打鼻子的香味扑面而来,比那些妓子身上的香气,更加的扑鼻,毫不让人怀疑,可以顶风香十里。
顺着香气观望,一身白衣飘逸男儿们翩翩而至,若仙子下落凡尘,又似恶魔来袭,瞬间涌入了妇人们和书生们中间。
初时怔然,随即妇人们如遇瘟疫般四散奔走,尤其是那些妇人们,惊慌失措道:“是、是伶倌们!!!”
这若是被自家相公知道自己与伶倌们见了面,甚至拉拉扯扯,那真就是跳河身死也说不清了。
刚刚还同仇敌忾的妇人们,顿时如同一盘散沙,四散逃窜,哪里管什么“亵衣”与“妓子”勾引相公之罪了。
妇人们一走,伶倌们便走向了书生。
这些书生虽然一脸道貌岸然,却大多数是青楼的常客,夜晚时狎妓吟诗,扮做情圣游走于乱花之中,片叶不粘身,对于伶倌们,却是大都哧之以鼻。
很快,本来很有骨气的书生们,如同妇人们一般迅速做鸟兽散了。
这些书生平日里眼高于顶,最看不上捕快们这些个粗人,捕快们难得抓住机会解气,故意的抵挡或是冲撞着他们。
于是,本来可以雷声大、雨点儿小、简单结束的事情,临结束却出现了纷乱,书生们如同没头苍蝇般乱冲乱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