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文才脸色不悦的盛了一小碗的鸡汤递给柳翠红,柳翠红眉毛几乎皱在了一处,怒色道:“成天鸡汤鸡汤,再喝下去就要变成鸡了!!!我要喝大鼎里的肉汤!给我盛!”
李文才将舀子重新递给了香草, 让香草给其余人舀汤,脸色阴沉的对柳翠红道:“二嫂,我和香草不是对你有成见,而是这汤你喝不得!”
柳翠红的眼睛登时就立了起来,抚着发圆的肚子道:“我现在可是怀着李家的子嗣,不让我吃,就是不让他吃,你们看着办!”
柳翠红明显是拿李家的子嗣要挟人了,看那一脸得色的样子,这个招法定是屡试不爽。
李文才因为香草当初流产之事,本就不待见柳翠红,见她仗着怀了身孕,便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南海北,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用竹舀又盛了一碗鸡汤鸡肉,递给了古月,不再理会一直叫嚣的柳翠红了。
柳翠红心里更气了,对李文武气道:“你是死人吗,任他们欺负你媳妇?!连口肉食都抠搜的!!”
李文武的e也如李文才一般的黑了。
李文才这个幺弟,因为柳翠红害得香草流产的原因,所以才无奈离开了三兄弟,带着香草与岳母一起住。
若不是因为此次李文印遭了难,李文才根本不会主动出现并帮忙的。
李文武一脸阴色道:“小肚鸡肠,胡乱猜度,可惜了四弟和香草的一片好心。古书记载,‘食驴马肉、令人延月’,怀了身孕的妇人,是不能吃马肉的,不想饿肚子,就去喝鸡肉汤!”
竟然是马肉!
柳翠红瞟了一眼大鼎中汩汩冒泡的汤色,深深咽了口唾沫,只好转移了视线,而此时的小锅中,鸡汤已经所剩无几了。
柳翠红的心里难免更加委屈起来,自己明明在柳河村家中一切都挺好的,突然被叫醒了收拾东西,连说都不说就被送到了这个人际罕至、鸟不屙屎的地方。
柳翠红眼睛不由得眯了眯,心中更加坚定了离开李家、离开匪窝儿、过正常人生活的决心。
柳翠红一甩袖子,心情不悦的转身走了,剩下的鸡肉,一口也没动。
此时的胡兰,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马肉汤碗,手指颤抖着,汤碗终于不胜其力,直接掉在了地上。
眼泪在胡兰的眼眶里转了两圈,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嘴里结巴着道:“是、是、是马肉?”
胡兰楚楚可怜的看向李文生,想要求证此事的真假,李文生连看都没有看胡兰,胡兰心中不由得大失所望,一向柔弱的女子,终于生起了怒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怒吼道:“你骗我!你说你要安葬它,要超度它!”
李文生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道:“我说的安葬,是安葬它的皮毛;我说的超度,就是吃掉它,让它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修成正果!”
见胡兰一脸的懵登,又补充一句道:“放着这么大的一匹马不吃肉,反而给埋了,是不是傻瓜?!”
胡兰“哇”的一声哭了,转身就往山外跑,跑着跑着冲进了树林,抠着嗓子眼儿一顿呕吐;
肚子里实在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想要回家,见整个树林乌鸦鸦的看不到头儿,心里一慌,又跑回了山壁这头,踏着石梯跑到了二楼洞穴里,先是放声痛哭,后是嘤嘤啜泣,最后嘶哑着嗓子再也哭不出声音了。
楼下吃饭的众人们,偷觑了一眼李文生, 见李文生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此事影响,便都如老僧坐定般,只顾着吃肉喝汤了。
不知过了多久,古月拿着几大串榆树钱进了洞穴,轻叹一声道:“兰儿妹子,你若是反悔了,我央了文生大哥派人送你回家去。”
胡兰来了倔强劲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我不要回去!我要看着李文生这个恶魔不再吃马肉!”
看着执扭起来的胡兰,古月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冒凉风,不知是替李文生怕的,还是替胡兰怕的。
古月有心缓和二人关系,指着七八枝嫩黄绿的榆树钱,微微一笑道:“兰儿,你错怪文生大哥了,知道你将肉汤都吐了,肚子里没有食儿,大哥特意去山上寻吃食,虽然刚刚进了四月,在山凹深处,竟让他寻到了一株提前结榆树钱的榆树,爬到上面取了最好的榆树枝,让我给你送过来,先吃些榆树钱垫垫肚子......”
胡兰惊奇的看着榆树枝,学着古月的样子,摘下一朵榆树钱放在嘴里,嫩嫩滑滑的,香香甜甜的,令人心情不由得好转起来。
见古月也要摘下一捧子榆树钱来吃,胡兰忙将榆树枝抢了过来,背在身上道:“不许吃。”
古月一脸懵逼追问道:“榆树钱不是用来吃的,莫不是用来看的不成?”
胡兰脸色一红,随即眼睛一瞪,故做蛮横道:“我就想当花看,你管得着吗?”
古月一脸古怪的看着胡兰,觉得此时胡兰的态度,也和这株四月提前开的榆树钱一般,分外的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