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氏连连摇头道:“傻丫头,这旧情也是点到为止的。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千万别到絮儿眼前,凭白惹人生厌。娘只是后悔,若是当初帮助三房的是你爹而不是柳长堤那该多好,这一辈子,不会愁吃愁喝了。”
陈氏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心中泛起了重重的酸水,有时恨得都想打自己几个耳光。尤其是看到如今富贵起来的柳长堤家,再看每况日下的自家,更是酸得不行。
现在的柳长堤家,虽然没有通天的大富贵,但隐隐己成了村中首富,住着大青石房子,穿着干净的细棉布,天天吃饭有肉菜,添置了不少田地,雇了长工。每隔几天,奇绣工坊的活计就会派下来,柳长堤的媳妇何氏全权负责,因为要雇人,几乎全村的妇人都巴结着她,个个谄媚的让人都看不下去眼儿。
陈氏轻叹了一声,对柳花道:“回去将这帕子拿给你长堤婶子找人绣吧。”
柳花惊诧道:“娘,我自己就能绣啊,长堤婶子有着奇绣工坊的底子,工钱不会低的。”
陈氏唉了一声道:“傻姑娘,这料子是柳絮送的,她会看不出来?以前忌讳老宅与柳絮的关系,老柳家的人一个都不用。有了这个转折,她会优先用娘的,娘多赚些工钱也好贴补家用,再过几年,你弟该娶媳妇了。”
柳花喃喃的没有说出话来,她十分想说,自己嫁得好了,娘家也会跟着过得好了,但依黄旺财那小抠的性子,怕是不抠她娘家都不错了。
柳家人走了,方家人走了,做为此事的始做俑者,柳翠红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柳絮眼皮儿都没抬,只淡然的对鹰五道:“李家娘子的身子大好了,你通知李文武过来,将他媳妇接回家吧,今天的事情,别对他提及,免得他心理不舒服。”
鹰五点了点头,亲自去请了李文武。
柳絮则直接踏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柳翠红一眼,仿佛柳絮红是个无关无紧要的人物。
以往,对于柳絮怡气指使的态度,柳翠红总会气愤不矣,如炸毛的猫露出爪子来。今天不同寻常,竟回了一个谨小慎微的态度,害得柳絮反而以为柳翠红吃错了药。
事实上,柳翠红是真的埃及想了很多事情,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但最码知道柳絮是自己得罪不得的大人物,是牵系李家,甚至全村人命运的大人物。
从此以后,柳翠红彻底变了性子,因周氏离开了惜柳庄,即使马上临盆,自己不吭气的做起了饭、洗起了衣裳,更是深居浅出,不再东家长西家短,这种转变,让李文武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回家的次数也多了,也能帮柳翠红干些家务了,兵饷渐渐也交给了柳翠红打理。
又过一个多月,李家迎来了“生产旺季”,柳翠红生下一个女儿;香草生下一个儿子;古月生下了一个女儿。
.......
前沿阵地的消息,柳絮只能通过水行舟才知道一些,与燕北的信息,也需要通过他来通传。
据他所说,江州郡的形势一天好似一天,九王爷多次受到重创,已是强弩之末。
柳絮却没有因为这些消息而高兴,甚至认为水行舟捎给自己的,是虚假消息。
自燕北离开柳絮之后,在最初的一个月,每隔几日便会命人捎回来白玉糕等京城才有的吃食,除了白玉糕,其他的几乎不重样,害得柳絮胃口大开,足足吃胖了一大圈。
一个月后,消息却突然断了线,柳絮心绪不宁,总感觉燕北出了什么事情,每次问水行舟时,他都是眼色躲闪,明显有难言之隐。
柳絮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差,有时候吃不对付还会吐得天昏地暗,几天下来,直接瘦脱了相。
水行舟是这里唯一能收到前线消息的渠道,柳絮借口身体不佳,搬到了水府来住。
似乎病症会传染似的,不仅柳絮的病症没有好转,连刘氏也产生了同样的症状,胃口极度不好,吃了吐,吐了吃,很是苦恼。
水行舟紧张的要找鹰五,柳絮说什么也不同意,说自己的病症,鹰五都没有治好,应该带刘氏去外面的女医馆看看。
狡猾的水行舟立马明白柳絮的隐晦含意,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刘氏想要带同样症状的柳絮一起去检查,水行舟对着刘氏挤眉又弄眼,木讷的刘氏不明白,水行舟只好附耳低声道:“你咋当娘的?你去看女医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怀了身孕,带着絮儿一个黄花大闺女去算怎么回事?”
刘氏恍然,瞬间红了脸,怆慌的与水行舟离开,像极了偷情被抓包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