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再服了一身,徐徐退下。
被子放在小塌上并没有整理,宋画祠自然也没有让绿茵给她整理的意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干过来的。
而一旁守着的暗卫,已经叫人带了消息回去给孟昭衍。
“啪!”
孟昭衍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他脸上似乎蒙了厚厚一层乌云,叫人不敢直视,锐利的目光盯着下手跪在地上的暗卫。
“你说,王妃安置了一床被子,在药方?”
“是的。”暗卫被吓得冷汗直落,却丝毫不敢动作。
“呵,竟然要这样躲本王……”
随即,孟昭衍一挥手,暗卫顺势退下,再不退下,他只怕自己的小命会跟王爷手里的杯子一个下场。
孟昭衍眼里是墨染的浓黑,他临窗而坐,看着窗外乌黑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相对于孟昭衍那边,宋画祠这里就显得有些惬意了,小塌不大,但正好是一人床大小,睡她一个人该不算委屈。
布置好这些,她便放下心绪,坐在案前一心研究起医书来了。
药房里的药相比于皇宫里的不遑多让,应该是上次孟昭衍撞见宋画祠去御药房偷药一事,心中暗暗记下,特意安排的,但是显然的,像宋画祠这般脑筋粗的常人不能比的人,自然意识不到。
她按着书中讲述的方法,先从柜子里把药材一一找到,研磨碾碎,依次排列,后放在特制的药瓶里开始制药。
这是一味亦邪亦正的药,遇到不同的药材辅助,可以得到解药与毒药两种效果,宋画祠不禁好奇,一旦好奇,便开始着手制作。
但是制作的过程并不怎么容易,医书上都是用文言文讲解,晦涩难懂,且很多过程都是略过的,宋画祠得试上好几遍才能找到一条对的路。
便是在这样不断尝试不断失败的过程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门外绿茵见屋内的人依旧没有动静,不禁有些心急,她站在原地跺跺脚,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进去提醒王妃。
进入房门,有屏风遮挡,绿茵并未看到宋画祠在哪,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王妃。”
“噗通”一声,里面一阵动静很好的给了绿茵回应,听见发生了什么事,绿茵更为心急,提起裙摆就往里面跑。
案前宋画祠一脸郁闷,看着桌上已经揉成一团的药粉,整个人都显得颓唐起来。
绿茵见状更为心急,问道:“王妃,您怎么了?”
“我的天哪,你怎么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宋画祠直想奔溃泪目,做到最后一步了,然而绿茵一声“王妃”破空而来,直把她吓了一跳,立马全盘崩盘。
“王妃,奴婢……奴婢,只是想来告诉王妃,已经夜深了,奴婢不知道打扰了王妃,王妃恕罪。”
绿茵直直往下跪,宋画祠还没哭,她先哭了,宋画祠心里苦闷,却不好责罚她,便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不怪你,现在是什么时间?”
绿茵收了泪水,答道:“已是子时了。”
子时了,正中她意。
宋画祠缓缓道:“你去给我准备洗漱用的,我就在这儿睡了,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