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的心中掠过一丝愧疚,毕竟这人是死在她的口下,于情于理,她都要给人家一个解释。
紫筠似是知晓她的心意,忍不住在她耳边提到。
“竹夫人的爹娘都是势利之人,绝不会为了女儿的死大闹王府,小心这其中有蹊跷。”
“不管如何,人家死了女儿,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略微整理一下前襟,婉蕾披上红色镶有狐狸毛边的披风,径直朝门外走去。
原本静谧的王府一下变得喧闹起来,好事儿的下人甚至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出来看热闹。
见此情景,婉蕾眸底闪过一丝锋利,寒声道。
“若是想看,就跟在本妃的身后,不要偷偷摸摸,失了王府的脸面。”
胆小的听此连忙闪身退了回去,倒是有几个胆大的跟了上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颇有几分壮观。
正厅的庭院内,看门的家丁正在与几个人周旋着,嘴中骂骂咧咧的说着不敬的言辞。
“这是做什么!”婉蕾见此,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来者是客,堂堂王府何时起竟然连客人都不让进门?”
家丁听闻,立即闪出一条路,纷乱的局面顿时变得平静下来。
“你们就是竹夫人的亲人?”
凤眸微眯,秀丽的容颜透着一股子威严,让人心生凛然。
“你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男子走上前,目光迟疑问道。
他不是听说,这个王府里管事儿的是个管家吗?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相貌平凡,但是言谈举止间却透着让人不敢小觑的贵气,他可别一不小心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是睿王的侧王妃,有事可以直接和我说。”
婉蕾微抬下颚,流转的凤眸带着睥睨的霸气。
侧王妃?
男子目露胆怯,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双手叉腰,挺直后背喝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今天是来要女儿的……”
“竹夫人前日猝死在王府,现在正停放在后堂,明日下葬,若是你们想见,我现在就可着人带你们前往。”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婉蕾就这样的看着他们,不知为何,在他们的眼中,她看不到一丝的悲伤。
“我苦命的女儿……”
跟在后面的老妇闻言,顿时跪坐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哭起来,只是沟壑纵横的脸上却难得见到一滴泪水。
见她这么一哭,其他几个人也顺势坐在地上,有哭的,有闹的,一时间王府仿佛变成了菜市场一般,闻风赶来的其他夫人,各个掩面偷笑,一脸看戏的摸样。
“老人家……”
婉蕾有些无奈,虽然她很同情他们的处境,但是这里毕竟是王府,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只是,换来的却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声。
“够了!”婉蕾脸色一沉,不禁高声喝道“这里终究是睿王府,纵使各位失去亲人也不能不顾规矩。”
一声令下,哭声戛然而止。
年老男子妆模作样的抹抹脸庞,粗着脖子说道。
“我家竹儿怎会无缘无故猝死?定是你们虐待殴打所致,我要报官!”
一句话,让婉蕾心底升起一丝警觉。
他们连看都未看尸体,就说是殴打致死,摆明是有人通风报信。
疑惑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女子,但见各个一脸的幸灾乐祸,每一个人看着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想要报官,本妃也不阻拦,只是竹夫人犯错在先,本妃只是惩处她一番,却不想她身子孱弱,竟然……”
“哦……原来是你!”年老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一回首,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就是她杀了竹儿,走,我们送她见官。”
就在几个人冲上来的一刹那,一直未曾开口的郁筱羽却突然出声,语调阴冷喝道。
“放肆,这里是睿王府,哪个人敢动我家王妃一下试试,袭击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
仅仅一句话,原本嚣张的几个人顿时没了气焰,站在原地,一脸惶恐的望向年老男子。
“王妃怎么了,王妃就可以随便夺人性命吗?”
年老男子不服气的回嘴,但是脚下却没再敢有丝毫动作,一双老眼却不时的望向门外,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王妃掌管王府,竹夫人冒犯在先,冲撞在后,王妃只是执行家法,却无害人之心,怪只怪她身子太弱,经不起板子。”
郁筱羽冷冷的语调宛如寒风一般,吹过每个人的心底,留下冰冷的痕迹。
“你……”
年老男子有些词穷,一脸焦急的望着门外,恨得直跺脚。
见事情闹到至此,婉蕾再次开口。
“竹夫人的事情我们也很抱歉,但是事已至此,还请众位节哀顺变,我会按照王府夫人的规格为她下葬,至于她的二老,王府也会供养他们。”
这是她能做的唯一一点补偿,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杖下,她的心底终究是过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