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王府里忙的不可开交,家具,幔帐,屏风所有的一切全部撤去,换成崭新的。
一时间,婉蕾竟然感到一丝陌生。
怔怔的站在庭院,看着一件件熟悉的物品被泰勒出去,她的心没由来的一慌。
“住手!”
郁筱羽正在指挥着下人摆放家具,懵然听到这一声厉喝不由神色一楞,顺声望去。
只见绚烂的阳光下,王妃的容颜上却流动着如冰的寒意。
“王妃,可有什么事?”
摆摆手,示意所有的人都停下,郁筱羽趋步来到她的面前,恭敬道。
我……
婉蕾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什么事?她能有什么事?
她能说出她的恐慌,她的无助?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苦涩一笑。
“没事,只是这些家具成色仍好,所以搬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切莫磕了碰了。”
郁筱羽深深的望她一眼,目光中隐藏着一丝叹息。
“奴婢知道。”
王爷大婚,负责府中事宜的人却是侧王妃,这个骄傲率真的女子,是如何承受着这份煎熬。
“王妃,奴婢还有一事。”
郁筱羽踌躇片刻,转身道。
“什么事?”
“翩风已经十九,论才华与学识,绝不在奴婢之下,所以奴婢想招翩风入府,帮着奴婢料理府中事宜。”
十九?
婉蕾一怔,那个俊美的男孩已经转眼成为少年,岁月还真是不饶人。
“他要愿意,就让他过来吧。”
婉蕾眯着眼,凝望着满府刺眼的红色,感觉心底闷闷的,一种钝沌的疼痛正在心口处蔓延开来。
还有十日,淳于非就要迎娶她人,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入眼的每一件物品都在提醒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原来做一个“贤妻”是如此的困难。
提起逶迤的裙摆,她刚想走出去清静清静,门口的小厮却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
男子走到她的面前,跪地请安。
“什么事?”
婉蕾的眉宇间不自觉的陇上一层贵气。
“这是凤冠的样式,还请王妃过目。”
男子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草纸,在阳光下轻轻展开,递到她的面前。
这一次,她再也无法淡然处之。
咔嚓一声,长长的指甲断裂在掌心,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在繁华而高贵的凤冠上,透着几分妖异。
“王妃!”
一直留意她动静的郁筱羽不由脸色一变,迅速来到她的面前,待打开她紧握的粉拳时,掌心处滴淌着的鲜血让她不由一怔。
王妃的心究竟有多苦,才能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而不自知。
“图纸先放这里,王妃今天身体不太舒服,稍后我会派人给你回复。”
“是。”
中年男子退下,郁筱羽紧紧压住她的伤口,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帕在她的手上缠绕几圈,匆匆的带着她转向东苑。
王爷就要大婚,此时不宜见血,若是被有心人士看到,恐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瑞祥轩。
略有刺鼻的创伤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之上,鲜血稍微止住一些,只是她的脸色却苍白的可怕。
“这是怎么了?”
紫筠从外面回来,见到刺眼的血渍不由一怔。
“王妃不小心割伤了。”
郁筱羽抬头瞅了她一眼,沉声回道。
摊开掌心,已经干涸泛着褐色的血渍赫然在目,看着伤口,紫筠神色一冷,水眸略微复杂。
她这是又何苦!
当初准备婚礼事宜的时候,王爷就不想让她插手,可是她偏偏要自己准备,真是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虐待自己。
“郁总管,王妃近日身体不太舒服,剩下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紫筠小心的为她的伤口缠上一层白布,仔细的打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凝声道。
“我知道。”
郁筱羽点点头,见她没有大碍,微微俯身,沉默的离开。
面对爱情,即使拥有阳光般灿烂的王妃,也会痛苦至此,这情爱究竟有何魔力?
婉蕾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某一点,没有焦距的双眸透着丝丝迷茫,宛如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紫筠只觉得眼眶一酸,玉手搭在她的肩上,让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怀中,柔声叹道。
“你该知道,王爷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婉蕾不禁凄然一笑,轻咬着下唇,抬眸望向她,干涸的双眸没有一滴水雾。
“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只是不知道这样身不由己的事情还有多少,我没有怪他,只是突然觉得好累,累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累了就歇着,不想看就不要看。”
紫筠眼眶微红,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她茫然无助,却又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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