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沮丧,和绝望,看来,他自己也相信,身体和意志都快扛不住了,起码在梦里,他已经开始投降了。
“我就说嘛!这么打,就算你是个铁人,老子也撅折了你!不信你不招!难怪你能挺这么久,原来是个日本鬼子!贺科长,不必费劲,眼前就有懂日语的。”
他说着含笑对安幼贞道,“安处长!平时不敢请您,今天赶得巧,您就受累,给翻译一下吧。”
看来这安幼贞就会日语。其实贺远前世打日本游戏,看日本爱情动作片,已经对日语有了些粗略了解,这一世黄埔军校生涯,为了抗日有特别学了一段时间日语,两者结合,对日语也算略有心得。
“原来安处长还会日语,真是身怀百艺不压身啊,刚才这家伙说什么‘雅蔑蝶’,‘椅戴’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意思?”
安幼贞惊讶地看了贺远一眼,脸居然微微发红,这两个日本词虽然意思很清楚,但是好像并不太合适在现在这样的场合,由黄仁铮在睡梦中说出来。
而且联系贺远什么身怀百艺,不压身的话,合起来实在有些尴尬。
但她还是说道,“看来这人还真是日本间谍,这些话的意思应该是不要打了,太疼了......我觉得他真的是心理即将崩溃了,因为这些词......已经有......软弱,害怕的味道了。”
冯月甫看向加藤正男,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狗日的!装的像个英雄,却在梦里屈服了!你们小鬼子都是这样的货色?”
加藤正男挣扎着坐回椅子,被三个人围着,看怪物一样的看,身体的痛苦和心中的震撼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原来,真的是他们说的,自己表面上坚强,内心已经开始崩溃了嘛?
居然在梦中喊出了‘雅蔑蝶’和‘椅戴’,这也太丢人了!
看来,身体和精神是真的撑不住了。
原本支撑他对抗酷刑和虐待的信念,已经逐渐开始瓦解。
但他依然强行装出坚强的样子,吼道,“我是日本人又怎样!支那人不要费劲了!我不会投降的,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永远不会......”
他话没说,被冯月甫照着胸口就是一脚,“小鬼子!倭瓜蛋!还敢叫唤,信不信我......”
他原地转了两圈,想要立刻上刑,可是想起上午医生的话,还是算了。
“贺科长!是你审出的日本间谍,你就继续,这个人死了活了我不在乎,我只要情报,你看着办吧。”
说着,向贺远挤了挤眼,又做了个翻篇的手势。
贺远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今天就不要打了,但一定要继续审,今天不招,明天再打!打到招供。
冯月甫看他懂了自己意思,大笑着和安幼贞一起走了。
黄仁铮居然是日本人加藤正男,又是贺远熬夜连审审出来的。这个消息片刻就传遍了重庆站的各个角落。
曹彦,余鸣海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却都没过来,他们把信心和权力都留给了贺远,希望他能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