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以为意,将装着汤药的瓷罐放在栏杆上,嘴里哼着小曲儿,别过头去,只看着外面的雪景,姿态委实闲适的很。
萧恪大阔步走到近前,握住了女子的手,咬牙切齿:“莫要再胡言乱语,你既然进了萧家的人,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可记住了?”
“不愧是大内统领,身上官威当真不小,像妾身这等升斗小民,实在升不起反抗的心思,只是外头太冷了些,萧大人,咱们先回去吧,以后赏雪景的机会多着呢。”
发觉手中握着的细腕的确冰凉的很,萧恪不免有些心疼,二话不说,拉着刘怡卿便往卧房的方向走。
进了屋后,他在关门的时候,顺势将女子压在门板上,轻吻着白生生的耳廓,问,“现在可还冷吗?”
“药!药快洒了!”
刘怡卿恨不得将紧紧贴在身上的狗皮膏药撕下来,她单手端着瓷罐,每过一刻,分量便增上一分,那双手仿佛提着千斤坠,让她胳膊都跟着颤抖。
折腾了许久,汤药已经从滚烫变成了温热,萧恪将东西接到手中,几步走到桌前,大口大口喝进肚。
“不苦吗?”
闻言,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大掌按着柔腻白皙的后颈,用力吻上了红润唇瓣,唇舌交缠,过了许久才分开。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刘小姐,这药苦是不苦?”
白净面庞皱成一团,刘怡卿捂着嘴直咳嗽,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喝过如此腥臭的汤药,也不知里面究竟放了何种药材,简直令人作呕。
手背狠狠在嘴上擦了几下,她憋着气,刚想斥骂,便听萧恪开口道,“过几天咱们就成亲。”
“什么?”
刘怡卿不由问了一声,“之前明明说好了,年后再办酒,你怎么出尔反尔?”
“眼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萧统领的未婚妻住在府邸中,他们一个两个都已经设了赌局,猜测咱们是不是奉子成婚,就连府上的奴才都去押了注,要是再不结亲,怕是就要传出我伤了那处的流言了……”萧恪面无表情道。
流言蜚语的威力到底有多惊人,刘怡卿亦是深有感触,否则当初她也不至于从米铺中搬出来,免得让爹娘跟着为难。
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儿,她思索了好一会,终于点头同意。
“成亲也好。”
见男子眼底浮现出浓浓狂喜之色,她暗自低笑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抱在怀里,不住转着圈儿。
“快放我下来,莫要损了身子!”
“无妨。”
……
萧恪要成亲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的人惊讶,有的人欢喜,还有人手足无措,惶惶不可终日。
徐府。
徐父坐在八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管家,他脑门上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
要是当时不贪图刘家的财产,好好对待刘怡卿,也不会将人折磨到半死不活的程度,最终愤而和离。
瞥见丈夫隐泛青黑的面孔,一旁的徐夫人不以为意道,“就算那蹄子嫁给了萧恪又如何?依旧只是个没甚大用的内宅妇人,像她那样的面团性子,还敢报复咱们不成?”
“糊涂!”
徐父高高扬手,一耳光扇在了徐夫人脸上,指着她鼻子骂道:“当初就是你闹得,让岳成将刘氏关在柴房中,每日只送几碗米汤,此等大仇,是个人就不会忘记。更何况萧恪身为大内统领,可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物,一旦他准备给妻子出头,像咱们这等普通的商户,在京城怕是难有立足之地了……”
到了此刻,薛夫人才意识到事情究竟有多严重,她捂着脸呜呜痛哭,叫喊道:“你现在怪我也没有任何用处,儿子之所以会跟刘家结亲,还不是你心中有鬼!”
徐岳成站在堂中,听到父母尖锐地斥责声,眼底爬满血丝,胸口也不住起伏着。
“够了!事情还没走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刘怡卿说到底也是个女人,不能左右萧统领的想法,只要这桩婚事不成,咱们家的危急也就能消弭无踪了。”
“喜帖都已经送到各府了,哪有不成的道理?”
徐岳成眯了眯眼,阴狠道:“新娘子本就是二嫁身,若她不守妇道,萧恪定不会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