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站起来朝着门口方向走了。
于晓璐则呆呆的立在原地,被凶得莫名其妙。
要求她接订单时,说要和男友分手了的人是她;如今订单要取消了,说要和季蕴熙论及婚嫁的人也是她。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算了,不论如何这都和她没有关系,季蕴熙也三十一、二岁了,就算娶了妻也不奇怪。他的事、他的一切,早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没错,没关系的,只是她的心竟然有丝疼痛,痛得让她好难受,像要窒息了
张海婷走出咖啡店,外头有部加长型黑头车停了下来,司机殷勤的下车为她开门,里头贵妇也笑吟吟的挪了挪位置给她。
一看到那贵妇,于晓璐倒抽了口寒气,心虚的慌忙转过身。
是她季蕴熙的妈!
她闭上眼,六年前季夫人对她厌恶轻蔑的表情仍历历在目,偏尖锐的嗓音也总一次又一次说着伤人的话语。
你该知道,这个家唯一能接受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你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谎?请原谅我,对于骗子的话,即使是真的,我也没法子相信。
听说你那赌徒老爸给撞成残废,还闹出了人命,你很需要这笔钱吧?
我绝不容许你再待在这个家!
想起过往,于晓璐脸色瞬间转白,纤细的身子不由自主颤抖,她讶异的看着自己微微颤动的手,有些无奈的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伤还是愈合不了,是吗?
看来季蕴熙和张海婷真是好事近了吧,原来季夫人也有那么和善的表情,以前的她从不曾看过。出身好又千娇百媚,张海婷想必是季夫人很中意的媳妇人选。
季蕴熙心中的理想妻子人选应该也是这样吧?
只要他能得到幸福,奶奶在天之灵想必就会很欣慰。至于她,即使在多年后又和他有了交集,还是要跟他保持距离才好。更何况那样的重逢方式,他根本没认出她来吧?
房子再一个月左右就完工了,他还邀请了她参观,虽然早知道成行机率不大,可真正被警告不能再去,她还是有些遗憾。
她和他,以后也许不会再有交集了。
***
几个头戴工程帽的工程人员,从未完工的新建大楼里鱼贯走出来,路过雨后处处泥泞的工地,来到干爽的大楼广场前。
工地主任和几位工头大致与建筑师讨论了下进度后,便又回到工作岗位,现场只剩下建筑师和这所高工学校的校长。
“季先生,新大楼约莫再几个月就可以完工了,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站在凌乱吵闹的工地一角,校长殷勤的对季蕴熙说。
这位年纪轻轻就拿下不少国际大奖的建筑师真令人赞赏,一般建筑师设计图一完成,和相关人员讨论定案后,就少有人会继续追着案子的进度随时讨论检讨,这年轻人做事谨慎又认真,怪不得如此年轻便成就不凡。
“应该的。”脱下了工程帽,季蕴熙有些闪神的看着工地因为前阵子大雨仍泥泞不堪、低洼处蓄着的一小洼一小洼泥水。
这地方应该不会也有尊泥娃娃跑来跟他要水冲洗吧?
一想到那个“刚出土”的女人,他还是忍不住发噱,而想到那女人,他也很直接的就联想到“勇气蛋糕”光是想啊,唾腺又分泌旺盛了。
“快到用餐时间了,等一下一起吃个饭吧。”两人要返回校长室时,校长再度邀请。
“不了,谢谢。”好不容易雨势暂歇,天空又飘起了雨,他得赶快离开了。
甜蜜浓郁的蛋糕香气突然由另一边方向传来,季蕴熙不禁一怔。怎么,他是太想念那蛋糕了,这才产生幻觉的闻到蛋糕香吗?
他偷偷的深呼吸一口是蛋糕,没错。而后不动声色的问:“什么味道?”
“大概是学生在上烘焙课程。唔是烤饼干吧?”
“是蛋糕。”笨!是蛋糕,绝对是蛋糕。饼干的香气偏焦,两者有一定程度的不同。
“咦?是吗?季先生有研究?”
怎么可以让人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食?“我怎么会有研究?不过是猜测罢了,大胆假设。”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小心求证’。”
“不用了,会打扰学生上课。”
“不会啦,还差十来分钟就下课了。那里是综合职能班的学生在上课,那些孩子虽然和一般正常孩子不太一样,不过上课却更加用心喔。”校长一面领着他往烘焙教室走,一面说:“而且,今天这位烘焙老师可是大有名气。”
季蕴熙的心跳更快速了。“哪位大厨?”打从上回吃了那其貌不扬的“勇气蛋糕”后,他就像得了什么怪症头一样,迷上了那个味道。草莓蛋糕他自小就爱,只是这一回迷得更厉害,以前觉得不错的,在吃了那个蛋糕后,就都提不起劲去吃了,那个“刚出土”的女人他经由张海婷才知道对方是个甜点师傅,可当他向她问店名时,她一会儿说不记得店名;一会儿又说不记得师傅的名字总之一问三不知,分明诓他。
那女人有这样的好手艺,即使不是什么甜点名师,她的店也不可能默默无闻,偏偏他真的再没尝过那样令他有好心情的美味。
“季先生听过网路票选第一的‘小鹿的草莓园’吗?”
怎么没听过?他事务所里有一群“网购团”对那家店的东西可是赞不绝口,只可惜人家的商品太抢手,她们上一次订是在三个月前,订单已经排到半年后。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吃过那家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