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记载,巨细靡遗。”司寇香香挣开采心的激烈拥抱,丢出写满情报的书册。“拿去,工本费加跑腿费一共银两三百四,交钱。”
“这么贵?”采心惊叫,竖起眉表现不满。“我们不是好姊妹吗?”
“我姓司寇,-姓许,推到五百年前也不是同一家。”
“二百五!”杀价!
“那这些撕掉。”香香扯著书册的纸页。“-出什么价格,我交什么差。”
“不要!”采心握住香香的手腕,深情道:“我是那么的喜欢-、爱-!”不算她便宜点,她绝不放过香香!
“-从不曾主动联络,我飞信问候,-也不回应,有需要才来亲热这叫喜欢我,爱我?”
“爱的最高点!”采心郑重点头,晓以大义:“需要-才爱-,不需要-就不爱-,收放自如不给彼此压力!”
“别再眨眼了。”香香被她一双星光闪闪的眸子刺得眼睛发疼。
“我一直把-放在心底,为了不造成-的负担,只能假装毫不在意-”紧抱住香香,采心决定纠缠到底,直到好友退让!
“别喷口水了!”香香擦着喷上脸颊的口沫,擦到快破皮。
“全是为-设想让-在远方不要太挂念我,过-正常的生活”
“二百五啦!”香香投降了!
“我最喜欢香香了!”采心终止了滔滔不绝,灿烂的笑开颜。“改天请-吃茶叶蛋!”
“茶叶蛋我自己会煮!”
“一颗蛋的钱又省下了,呜-真是好人!”不愧是她有需要时才记得的好姊妹!
采心付了银子,心痛的吻着扁扁的钱袋。
“你们家接生意,越接难度越高,做的事情也越古怪。上次破坏别人婚礼,这一回又要破坏闻人悠然的好事?”
采心眼神一闪,不便透露太多内情,随即神情哀痛含泪看着香香。“这一切,全是为了全国百姓对我们的期许呀!”
“在说什么啊,狡猾的丫头!”香香回给她一个探究的眼色,采心老一副避实就虚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晓得,你们许家是公认的武林败类?”
“-说话好直接。”采心双唇抖动,委屈的模样和眼底熠熠生辉的精光显得格格不入。“我家的行业是奇特了一点,但还不算恶劣,如果有些做法不堪入目,绝对是底下人手的素质问题”
香香痛苦的发现,她擦脸的袖口都湿了。“拜托-,节省银子以外,顺便学着节省口水。”
采心闭起嘴,愉悦地欣赏香香头痛的脸色,乖巧地跟她走下楼。“-帮我评估一下,破坏闻人悠然和袭家公子的婚事,难度大不大?”
“袭咏尊嘛,虽然是商家,在江湖上的人脉却很广,三教九流都有交情,不好对付。”
“我倒不怕袭咏尊,反而是闻人家有些棘手。”采心目光流转,瞥见厅里坐着一不凡之人——
“瞧什么?”香香见采心停顿不动,拉了拉她的手。
“我见到伙伴啦。”采心喜悦的双眼凝定某人。
“什么伙伴?”香香随之望去,眼前一黑。“-、-不知那人是谁吗?”香香的话未完,身边人已奔向前。“采心——回来!”
这个糊涂蛋香香挽留不及,苦恼的转过身,不忍看接下来的惨剧。
客栈的客人中有一位少年十分醒目,他约莫弱冠,如画眉目含着柔和的笑意。
采心的眼底兴起潋滟之光。
少年眼中有种倨傲的光彩,浑身充斥着完美无缺的防御之气,略谙气功之人,哪怕层次再浅也能轻易感受到他超凡的内力修为。
年轻,外貌端秀信笺中所说的同行新人,准是他没错!
采心口中发出欣赏的喟叹——这个新手,有前途!
少年单桌独坐,剑眉星眸,唇畔浅笑。
采心落坐在他正对面,笑问:“公子,刚到?”
“不。”少年毫无心机的神色十分单纯。
“公子落脚处在哪?”嗯连声音都好听,这个对象她太满意了!不知卖到男娼馆值多少钱?
“请问,有何指教?”少年反问。
采心一顿。少年的言语有防备之意,是信不过她吗?
“我需要公子的协助。”采心意有所指的送个秋波。
“呵呵,姑娘真是傻瓜!”少年骂人的脸还是很清纯。
采心眉一紧,咋舌。
“阁下是何意思?”以为她笑脸迎人,就是好欺负的草包?
少年掀起动人的笑容。“姑娘艺高胆大教人佩服,接下与我有关的差事,却连我的相貌也不清楚,如此冒失,不是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就是蠢了。”
“你是谁?”采心暗自巡视周围,发现客人均已悄悄离去,只剩香香以唇语告诉她——
危险,保重!说完也随即溜走。
哎呀——采心暗叫不好,她丰富的江湖经验与深沉的城府告诉她,出错了!
“呃,打扰了!”当即起身开溜。“临时有事,告辞!”
“姑娘不是有事要和本人详谈?”一支筷子按向采心的手掌。
她无法起步,感觉他的内力源源不绝的从筷子流至,压住了她。
“呵呵,公子。我记性差,忽然忘了想说什么。”遇到和自己一样表里不一的人,难对付了。
“本人倒是有许多话,等着和姑娘慢慢谈。”筷子迅速点了采心臂上的穴道,使她不能移动。
“你究竟是谁?”她的面色一寸一寸灰白。
“袭家咏尊。”少年说出四个字。
答案,阻断了采心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
袭咏尊,貌若少年,却已是而立之年,世代从商采心脑中掠过关于袭咏尊的描述,悔恨晚矣!
当初,她真该先调查清楚袭咏尊的长相!
“袭公子,你绑架我是何道理?”采心咬牙,质问掷地有声。
高踞马背的袭咏尊手执缰绳,回头瞥了双手受缚的她一眼。
“没想到能在歇脚的客栈遇见闹事狂人。”他说得庆幸。
“光天化日,抢夺民女,有失体面啊!袭公子,请放开我!”采心周围环绕着十多名护卫,步调整齐的押送她前往袭家华宅。
“呵,”-也算民女?“江湖中什么人都有,但像姑娘家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做的行业——即使是破坏他人喜事——倒是颇为稀罕。”
他的话暗喻什么?难道他晓得她的任务,决定对付她?“你见识浅陋,我不想理你。”
袭咏尊笑吟吟的端详她。“姑娘此行,可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执行?”
采心嘴唇微抖好死不死,她这回要破坏的正是袭咏尊的婚事。“你问这话有什么凭据?”
袭咏尊一定听到风声,她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该如何脱身呢?
“没凭据,只是发现姑娘偶尔-在我家附近徘徊,十分好奇。”
原来是她行踪不慎,被他发现了!
“你心机太重,做人太不宽厚了!”采心狡辩道:“我这些天经过你家,纯粹是观光,不涉及任何公事!”
袭咏尊笑意悠长。“那好,入了寒舍,担保姑娘宾至如归。”
“我不要宾至如归,我要自由!”她扭动身子,言语、表情、行动三位一体,努力做到表里如一,像是非常无辜。
“为了我的幸福,我必须限制姑娘的行动。”
袭咏尊说得高深莫测,采心却看出他笑意下暗藏的阴谋。
袭咏尊先入宅门。“姑娘如此喜爱我家的风景,我自然得招待-留宿几日,以便姑娘观察得更细致。”
他挥手,指示护卫们架着采心入门。“请——”
“我不要!”采心扯着受缚的手腕,高声宣告:“我要回家!”她没闲工夫和他比深沉,这家伙不是善类,她得尽快逃离!
“来去匆匆岂不可惜?”袭咏尊示意护卫强行拖走她。“等本人婚事完毕,一定护送姑娘回家。”
“不!”她岂能让他的婚事有结果!“我现在就要走!”
“我舍不得-走。”袭咏尊说得彷佛热恋中的情人。
采心鸡皮疙瘩掉满地,等她恢复意识,人已被护卫拖远了。
“喂——你们强人所难,你们目无法纪,放开我”她的控诉声随着距离愈渐细微。
袭咏尊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又见面了尽管,她并不记得他。
采心,她的真实面貌,可爱得像精雕细琢的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