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包住利剑吗?!
“冲进去!撕裂韩军后军!”他大喊着,跃马扬鞭地冲在最前,枪尖寒光闪烁,仿佛渴望饱饮鲜血的毒蛇,多少次,他们就是这样将对方的防御彻底冲得支离破碎,就像利剑洞穿布袋的袋底。
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例外
鼓点突然变得急促,土山上红旗翻卷,向他冲来的韩军亮出大木的盾牌,突然鱼鳞一样重叠起来。
如果是普通骑兵,盾阵或者可以封住,但这,是赤骥!他,是周荣啊!
周荣大吼一声,冲向迎来的木盾,左臂同时挥舞,紧跟的几十人极有默契,同时与他结成整齐的枪列,策马刺向那些以为是微不足道的障碍。
—
几十支精铁的长枪同时刺入高近一人的盾牌,压力下能听见木头与金属相抗的痛苦呻吟。
然而,接下来是周荣的大惊失色,那盾墙虽然稍微有所退后,却基本顶住了这一轮冲击。
“不可能!”他甚至喊出声来。
他们的力道来自胯下铁骑的冲力,而对方只是靠人力竖起盾牌,你见过飞奔的马匹撞一个人而撞不倒么?
就在他惊讶未定之时,韩军的盾阵不停在飞快地调整,后面的变化没人看得清楚,被包围的人只知道那是在不断加固,第一层上面又竖起第二层,盾墙的高度升高了一倍,木盾的缝隙中,则刺出无数锋利的长枪,以及吓阻的箭矢,让他们难以靠近。
这一瞬间,围城与攻城的双方似乎奇妙地倒转过来,仿佛不是韩军在防守云贺,而是周军想要突破这座盾牌组成的临时城楼。
赤骥的威力在于锐气,一旦以千里奔袭的威力都冲不开,当马匹停止下来,显然就更加困难。
要撤退吗?
周荣回头看去,先不说面子问题,此时口袋已经马上就要扎紧,如果他此时回转,只怕也来不及了!
而同时,韩军的压迫丝毫没有减弱,盾墙后传来仿佛出自金属的巨大噪声,墙体则带着数千长矛缓慢却毫不迟疑地逼近,挤压着被包围的这部分人马,引起一片马嘶惊惶。
“皇上,小心啊!”卫士把周荣围在中央,但如果形势继续下去,大概只是延缓变成肉饼的时间罢了。
周荣深重地吐出一口气,低了下头,但旋即,又昂然抬起来,两臂向天空伸开,随着令人耳膜为之不快的尖锐一响,一朵亮紫的火焰升向太阳。
就在他放下双手的一刻,觉得鼻尖被什么指住了,而顺着那感觉望去,是一双黑得像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万素飞立在土山之上,双手间是张满的弓弦,而箭矢所向,就是周荣的鼻尖。
此一瞬,整个世界都是黑白,只有他和她,是彩色的。
黑白的森林在她面前退走,露出那一双明亮如昔的眼睛。
好像有光和热的源头在她体内,此时许多光点在她身体各处不停爆开,仿佛恒星的内部活动。
她成功了!她为着周荣,专门设计了这一盾阵,而在实战中每一步的运作都被操纵的近乎完美,带着每个细胞都在燃烧的酣畅淋漓!
生与死,爱与恨,胜与负,一切的后果,至少在这一秒之前,完全处于考虑之外,她想做的,只是把箭指向他的鼻尖,只是这样而已!就像用沙土堆起堡垒的孩子,在那一过程中,整个生命都沉浸于他的城堡,而非希冀完工后任何大人的赞誉!
她不止一次证明自己是个怕死的人,可这时,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有一种可怕的烧灼,很希望,很希望,这一箭出去,全部血肉就都被体内的光源瞬间蒸发殆尽,在痛苦的尖叫中享受那种灰飞烟灭的快意!
就在这种燃烧接近她不能承受之时,她看见,对面的人把头高高扬起,呈现给她一个笑容。
柳叶眼睛半眯起来,嘴角拉成促狭的角度。一个典型的,久违的,周荣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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