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带着鸣仁一大早便出去了,出去的原因自然是跟李。想当日刚回洛阳,在街上看见了阿里和黑熊,但是唐衍发现一向神清气爽的阿里,如今却变得萎靡不振,而且也未见李天唯,以他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之情,现在看见的状况实在是不大寻常,唐衍甚至在心里暗自猜测,难道李天唯死掉了,阿里才沦落成这般模样?
特别是那个摊主鬼鬼樂樂的弃摊行为,更是让唐衍心中起疑,所以唐衍让鸣仁暗中跟踪那个摊主。
揣着心中的疑问,唐衍在那帐篷中询问了阿里,原来他们离开任城以后,一路上依然是靠卖艺为生,在快到洛阳的时候改走了水路,没想到船在途中遭遇大风雨,同船的人全都坠入河中。李天唯早就受过训练水性很好,阿里本身也会狗刨,雨虽然大,但是逃生总不是难事儿,唯独小黑熊,身体本来就重,再加上惊慌失措,一时间在水里起起伏伏的几十次,阿里只能叼块木板让它维系生命,然后慢慢的牵着它向前游。
生死关头,李天唯主张放弃小黑熊,让它自生自灭,可阿里早就视它为亲人,哪里肯听,李天唯无奈,只能过来帮忙,尽管中间被大水冲散了很多次,可阿里始终都没放弃,就在快到岸边的时候,从上游突然冲下一块大的舵板,生生的撞在李天唯身上。李天唯顿时没了力气,阿里想要去救他,可是水流湍急,它自保都是问题,只能看着李天唯抱着那块木板消失在自己地视野中。
这时候小黑熊也适应了水性,跟阿里用了全身的力气游上岸。虽然不见了李天唯的踪影,但是阿里始终都相信李天唯是生命力很强的一个人,所以等恢复了体力以后。就带着小黑熊沿着河岸走到下游去寻找李天唯,可让人失望的是找了个把月也始终不见他的踪影,阿里琢磨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心里感到愧疚,伤心之余更觉得没有了李天唯它和小黑熊根本没有去洛阳的必要,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地生活。于是决定带着小黑熊回吉林,毕竟已他们的处境,还是森林生活比较适合。
要说,这阿里也是相当聪明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它领着小黑熊竟是捡那不起眼的小路走,沿路上抓些野鸡野鸭的充饥,可就算这样还是中了别人地暗算,原来早在他们沿路表演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又稀罕又听话的动物,稍微有点私心有点胆量的人恐怕都想收为己有。只是那人一直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一来是李天唯防范的紧。二来谁也没想到突然间会落水,所以这个人在上岸以后又花了些时间找他们,现如今看见阿里身边没了那个棘手的人物,心里很是欢喜,可见这一狗一熊一路向北方走,那可是越走越远了,便决定提早下手。
在阿里和小黑熊行了些许里路都异常饥饿的时候,那人使用计策放过来了一只被灌了蒙*汗*药的野鸡。那只鸡没走两步,就拐倒在小黑熊面前。荒山野岭的,阿里也没多想,由着小黑熊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以后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可已经晚了,那鸡肉早就下肚了,小黑熊也开始越发的不清醒。阿里终究是被逗地体力不支,又舍不得小黑熊,便双双给抓住了。
那人带着它们一路演一路走的又返回了洛阳,阿里心里清楚,这人抓了自己和小黑熊也是把它们两个给当成摇钱树了,要学着李天唯地样子街头卖艺。本来也没什么,阿里心说,只要找个机会逃走便是了,没想到,那人聪明的紧,竟然给小黑熊拴上了铁球,然后每天给阿里喂食少量的蒙*汗*药,让他们根本使不出力量,既免了这两个动物对自己的伤害,同时也能够更好的掌控他们。
本来这也是正常的,它们两个就算是不凶猛的话,光是这体积就够让人害怕的,防备也是人之常情。被抓住了而已,大不了就是一辈子表演给人们看,反正也是有吃有喝,无牵无挂地,可关键是阿里在洛阳表演的时候,有一天竟然在街上遇见了李天唯,它大声地叫他,可是身穿官服地他却好像听不见一样,没有一点表情。只听见旁边的人叫他李大人,阿里从眼神和气味儿也能看出来他就是李天唯,可是他却不与它相认,不由的失望起来,以至心灰意冷。
多少年的兄弟情,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使阿里更没了逃跑的心思。这些年来,也就和小黑熊跟着那人走南闯北的表演,倒是去了不少地方,日子也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过来了,也是从那次以后,再没见过李天唯。可是阿里后来想了一下,觉得李天唯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自己认错人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久都不来看它一眼,可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逃走,也不知道李天唯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依然活着,所以就只能这样作罢。
直到前些日子,它们刚回到洛阳,突然有人出重金说要买下阿里和黑熊,阿里的心思才活络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李天唯来找它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有人花重金为它们赎身呢?也恰在这时,秦禹发现了它们,将它们带回了唐府。而那摊主为什么弃摊而去,阿里又不得而知了。
唐衍回忆到这儿,已经随着鸣仁所指的方向看见了那天的那个摊主,一路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进了城南的一家大院,这里他们已经观察了几天了,每次那个摊主出来以后,不多时杨允文便从里面出来。为什么这个摊主和杨允文会有联系?唐衍心里好奇,很想进去看看,但是秦禹对鸣仁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照顾好少爷,所以,有鸣仁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去。
今天,唐衍实在是忍不住了,趁着鸣仁一个不注意,唐衍将身上的长袍一系成结,纵身一跃便轻手轻脚的着了地,进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