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6续被擒拿那就直接宣判处刑就行。根本用不着拖延那么多时间。他认为弟弟既然犯下了滔天大罪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然而眼前的父母却对次郎的案子还报有那么儿期望。为了不让两位老人伤心郑森当即兴致索然地随口敷衍了一句道:“依董先生看来胞弟的案子有希望吗?”
听郑森这么一问董志宁却颇有深意地反问了一句道:“请问世子所言的希望是指什么?”
“当然是打赢官司的希望。”郑森冷笑了一声道。
“回世子这打赢官司对不同的人来意义也不同。有些人期望能给自己洗脱罪名有些人则期望能保住性命。就不知世子心目中的期望是什么?”董志宁直言不讳地穿道。
“那依董先生看来什么样的期望更有胜算?”郑森问得同样直截了当。因为他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拐弯抹角。
“保命。”董志宁从口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道。
“保命?董先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郑森瞪大了眼睛问道。
“回世子董志宁接手案子从不那主顾寻开心。”董志宁极其认真的道。
眼看董志宁得如此肯定郑森狐疑之际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他必须证实眼前这位天下第一讼师的可信性。这并不是郑森冷血无视自己亲弟弟的生死。只不过这次的事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次郎是难逃死罪的。郑森不想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个儒生的几句花言巧语萌生不切实际的希望。然后又看着弟弟被送上断头台而从而陷入更深的绝望与悲伤之中。于是他当即便向那董志宁严肃的道:“在下知道先生之前接手过不少大案要案也曾打赢过无数棘手的案件。甚至还让朝廷向一群草民赔偿了十万银元。不过先生可知在下的胞弟这次所犯的是何等十恶不赦之罪。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被处以极刑的话恐怕就没天理了。”
耳听大儿子以如此口吻述儿子的案情一旁的郑母不由哭得更伤心了。但郑森还是铁着心肠向董志宁警告道:“所以在下在此恳请董先生量力而行。”
面对一脸肃然的郑森董志宁钦佩地了头。但他还是固执的向郑森道:“有件事世子搞错了。决定一个人有没有罪的是朝廷的律法而非天理。只要在下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令弟的罪行不足以构成可以实施极刑的罪名。那他就能活下来。”
“这么董先生你有办法为犬子洗脱罪嫌了?”一旁的郑芝龙关切地问道。其实一开始郑芝龙根本就不敢插手田川次郎的事。害怕受到牵连的他甚至都曾打过不认这个儿子的念头。但眼看着朝廷并没有因此事牵连自己而其夫人田川氏也一直在向他苦苦哀求郑芝龙这才稍微软了一下心。不过若非大名鼎鼎的董讼师亲自来郑府声称要为次郎辩护恐怕郑芝龙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肯为儿子收尸而已。
“回王爷在下刚才了。只是保命而非为令郎洗脱罪行。”董志宁严肃地纠正道:“令郎所犯下的罪行是不容质疑的。但此案目前尚还有两处分歧。一是令郎是否是主谋二是令郎是否是我中华朝的国民。这两分歧关系着令公子的生死。”
“不会的!次郎他绝对不会是什么主谋。他哪儿敢去策划那么大阴谋啊。”郑老夫人豁然起身用生硬的汉语否定道。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这在下也同意老夫人您的看法。从司法院的卷宗来看令郎应该只是这场刺杀阴谋中的一个卒子而已。并且从一开始就被主谋刻意舍弃掉了。因此目前最大争议其实还是令郎的身份。如果令郎的身份是中华朝的国民那他将以判国罪被送上绞架。如果能证明令郎并非中华朝国民而是一个倭人他的罪名就是间谍罪。此罪有轻有重。到时候在下自有辩护的余地。正因为如此在下今日才特地来府上拜会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证据。”董志宁欣然解释道。
董志宁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他的这些理论在郑芝龙等人听来实在是太新鲜了。却见郑老夫人头一个打破了沉寂道:“次郎他当然不是华人。我是在日本生下他的。他当然是日本人。”
“这个不算理由。咱们森儿也是出生在日本的。难道他也是个倭人?”郑芝龙连连摇头否定道。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已没希望的儿子影响到另一个儿子未来的仕途。
“老夫人除了这条还有别的证据吗?”董志宁听罢也紧锁起了眉头问道:“例如令郎为何姓田川而非姓郑?”
“这个…”郑老夫人迟疑了一下最终坦言道:“这是因为王爷他当年是入赘我田川家答应将一个男孩儿留在日本作为田川家的人。”
眼看老婆当着外人的面将自己年轻时的糗事给抖了出来郑芝龙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此时的郑森却抢在了父亲的前头问道:“阿母那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次郎的身份吗?”
“有我有你弟弟满月时你外公送的贺词以及一柄家传的刀。我回头就把它们找出来。”郑老夫人想了一想道。
一听有这些证据董志宁立即也来了精神。却见他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本来令郎在帝国的黄册中就没有登记。严格的来并不是帝国的国民。但其父是汉人督察司还是可以凭借这个血缘关系证明他是个汉人。不过有了老夫人您提供的证据。一切就容易解决了。”
“这么次郎有救了?”郑老夫人满含泪光的问道。
“应该有六七成把握了吧。”董志宁谨慎的道。
然而一旁的郑森却并没有母亲那么乐观。在他看来就算弟弟过继给了外公家也不能证明什么。况且中原的百姓从来不认什么国籍之类的东西在他们看来只要流有汉人血统做那种事就是叛国。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还会听董志宁的那些辩护吗?郑森忽然觉得对方是在做一件挺无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