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刘累与孔甲的神奇龙梦：古人到底在想什么？

来，那两条龙确实与众不同。既然是龙，哪有在天上绝迹的道理。只因尘世间的纷扰不清净，他们偶尔犯了错误，被天帝贬谪到了人间。只是他们不方便再与人间纷扰纠葛，因此很难脱离人间纠葛。那只雄龙性格坚毅，意志坚定，虽然被关在豢养池中，但不愿屈服于命运，因此并不怎么吃东西，只是苟且度日罢了。他整天鼓吹着嘴，发出巨大的声响，但只躲在一个角落里，对此并不感到高兴，甚至无欲无求地度过日子。相比之下，那只雌龙就没有那么坚强了，甚至就像被卖给人家当家畜一样，只为了填饱肚子，图一时的快乐或者满足。它不挑食，无论是生的还是死的，无论是谷物还是血液，都会吃下去。雄龙则根据自己的意愿吸收并掌控生物。它们不依靠人类给予，更不吃死亡的生物，也不吃人类的残渣。雌龙听到鼓乐就会开始游戏、舞蹈，看到旗幡就会朝着它们注视。雄龙完全不理会这些事情，所以雌龙变得贪吃，吃了很多有灵气的东西，日子一天天过去，它最终生病了，并在一个晚上死去了。

    刘累非常害怕，于是想尽办法瞒过孔甲，不让他来看双龙。他把那只雌龙宰杀，切成肉块，煮成肉酱，然后端给孔甲当做宴席的食物。人们认为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就是龙肉，孔甲品尝后非常喜欢它的味道，问及这是哪只龙时得知是雌龙。于是他说：“那只雄龙也没有繁殖后代的价值，毫无用处，不如也宰杀掉，一同加入宴席。”由于孔甲的命令，刘累只好想尽办法用网来捕捉那只雄龙。雄龙非常愤怒，它破开刘累的网，然后用尾巴把池子旁边的楼台殿阁全部摧毁。接着，它掀起了狂风巨浪，把住在池边的龙王水府等伪神全部淹死了。刘累顺着水势抱着一块木头漂流而去。三天后，池边突然刮起了狂风暴雨，雷电交加，浓云密布，那只雄龙愤怒地飞到了天上。由于担心孔甲会杀了他，刘累逃到了鲁山躲藏起来。鲁山现在位于汝州地区。

    刘累离开后，豕韦氏想恢复原来的产业，但无从下手。于是他安排了一个漂亮的女子献给孔甲。孔甲见到美女后非常高兴，立刻接受了这个礼物。不久，豕韦氏又知道孔甲喜欢打猎，于是他买了良犬和善马献给孔甲。孔甲又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些礼物。于是孔甲召回了豕韦氏。豕韦氏这个人，是高阳氏的后代，彭国的孙子元哲，他被分封在韦地，成为了豕韦氏。这个时候名叫峙贺的人，是失去土地的人。名峙贺得到了接近孔甲的机会，便借助这个机会常常陪伴孔甲一同游猎，到哪里都不会错过。尽管其他诸侯勉强接受了他，但他们内心已经离心离德，也没有完全按照臣子的礼节来对待他。

    在二十年的戊辰年，孔甲在东阳萯山打猎，正巧遇到狂风大作，天色昏暗，孔甲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跟随他的士兵也都不知所措。孔甲于是驾着单车，左右跟随着士兵，去到一户民家休息。这户人家刚刚生了一个孩子，邻居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个孩子一定大吉大利。”又有一个读书人说：“恐怕福分不能抵消，这个孩子可能会带来祸殃。”孔甲听到这些话，说：“让他给我做儿子，谁敢给他带来祸殃。”于是，他便把这户人家的孩子带回宫中抚养。后来这个孩子长大了，在玩耍时不小心扯到了帘幕，被斧头砍断了脚。孔甲感叹道：“唉！真是天命难违啊！以前大家都认为这孩子会带来祸殃，如今果然应验了。这都是天意，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孩子的母亲悲痛地哭泣，声音悲凉而缓慢。孔甲于是根据孩子母亲悲缓的哭泣声创作了一首破斧之歌，歌词如下：“噫嘻呜呜，载歌载途。昔也后来，子方哺。之子方哺，后来吉。既也马如，是岂良日？”再做了歌，歌词是这样的：“田车东来，之子于怀。生尔服予，乐斯西归。西归予子，殃尔奚自？深宫潭潭，孰击其踦？”第三首歌的歌词是这样的：“岂有天风？爰动予宫。岂有怪神？爰揭予蒙。手足自屠，之子之痛。天则定尔，噫嘻呜呼！”在东宫听到的歌声非常悲伤，不符合大雅之音。这反映了夏朝晚期社会风尚的逐渐偏移和夏后氏风政的衰落，这也可以从这一事件中反映出来。

    豕韦氏和名峙贺得到了接近孔甲的机会，于是请求恢复他们失去的国土。当时，各个诸侯都不向中央朝贡，互相吞并，互相争斗，孔甲无法阻止这一切。由于豕韦氏国家富裕，人民强大，加上名峙贺有智慧和勇气，足以制约其他诸侯。于是孔甲决定让他们成为徐方地区的诸侯首领，并让他们专门负责征伐其他地区的敌人。峙贺又命令召回那些被弃置在都城的有才华的人，如若频、元长戎等，他们都是当代的杰出人才，都被聘请并委以重任。两位人才于是劝说峙贺要改善政治、实行仁政。豕韦氏随后在东方发号施令，影响力遍及全天下。当时的各个诸侯国中，只有商朝契后的后代一直以来都非常善良，始终保持着向天子朝贡和臣子礼节，不曾失守。孔甲也知道商朝契后的后代很善良，于是决定让商侯主癸成为豫方地区的诸侯首领，并让他专门负责征伐敌人。主癸接受了王的命令，遵守臣子的礼节，非常小心谨慎。峙贺通过结交亲戚、组建党派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他滥用权力、作威作福，以便驾驭天下；他采用巧取强夺的手段，吞并弱小的国家。其他诸侯也纷纷效仿，强大的诸侯以制服他人为目的，弱小的诸侯则依附于势力强大的诸侯，以谋求他人的利益。例如息国侯常氏，位于现今汝宁地方；蓼国侯平始，位于现今固始地方；六国侯英原，位于现今安丰地方；大楚糜子国熊燔，位于现今荆岳地方。这些诸侯国各自为政，称霸南方，率领其他诸侯国一起用兵。像郇国侯猗氏巫，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猗氏县；黎国侯大陵氏冥，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壶关县；沙国侯涉漓，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彰德地；胙国伯长铁，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卫辉地；鄘国少嬴，也在卫辉地；无终国子黝渊，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顺天玉田；昆吾氏国原本是广平地的一个国家，是高阳的后代，陆终子樊的后代，国君姓已名疆。这些诸侯国各自为政，称霸北方，率领其他诸侯国一起用兵。像薄姑氏国，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青州，国君名叫子曰弥；莱子国徇邪，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登州。这些国家都是从豕韦氏那里听命用兵的。在西方的国家中，只有顾氏国家的国君先须最强大善于用兵，但同盟者也是不可或缺的。在中原地区的国家中，葛国被认为是一个无道的国家，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行为还没有到极端的地步。那些被认为是善人的国家，比如辛国伯已经发展壮大了，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邰阳。与那些有男氏、斟灌氏、斟鄩氏、彤城氏、褒氏、杞氏、缯氏、冥氏、有莘氏的氏族一样，现今的陈留地，都是同姓的分支。他们仅仅只是保全了自己。还有柏子国、房子国、弦国，现在都在汝宁地区。这些国家只是听从别人的命令，没有自己的主张。只有昆吾氏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他们靠勇气和力量在北方威震一方，因此北方的诸侯都认为昆吾氏是他们的领袖。顾氏先凭借智慧在西方地区获得了声望和名气，因此西方的诸侯都认为顾氏是他们的领袖。息侯常氏干凭借诡计和谋略在南方地区获得了奇迹般的胜利，因此南方的诸侯都认为常氏是他们的领袖。豕韦氏的名峙贺既有勇气又有智慧和诈术，他善于任用贤才，推崇正义和仁爱。因此，他统治东方地区，成为海内的霸主，导致天下的诸侯都认为豕韦氏是他们的领袖。四个领袖都在各自的地盘上扩张势力，豕韦氏统一了这四个领袖，天下诸侯也都朝着自己的领袖前进，相互结盟。对待和自己相同的人，就率领他们；对待和自己不同的人，就攻打并占领他们的领土。如果一个国家听从我的命令，我就带领他们攻打不听从我的国家，这样霸道就开始在天下盛行。随着霸道的壮大，王道逐渐衰落，面临着灭亡的危险。

    在孔甲的末年，他看到天下大乱，各诸侯国纷纷反叛，内心感到非常懊悔，因为失去了忠诚的臣子和诸侯的支持。于是，他考虑使用兵力来征服天下。此外，他还派人前往牛首山，即今天的西安，挖掘铁矿并铸造剑。唉呀！这又有什么用呢？后来的人余季岳曾作一首诗来感叹这件事：“从来圣道服华夷，天下元非一剑威。饶有首山钢百炼，岂为昏主振衰微？”又感叹宠信的御龙氏而失去诸侯，也吟了一首诗说:“豢得双龙掷万邦，双龙不豢实何妨？豢龙人远双龙去，众叛亲离自惨伤。”还为那些士人衰落和乱世的根源感到惋惜，不禁又吟诵了一首诗：“不好真龙好假龙，假龙依旧复成空。真龙暗里分天地，毕竟君王好未隆。”孔甲在位期间竟然长达三十年，最后在戊寅这一年去世，因为他一人导致了夏朝的衰落。不知道后来是谁继位，等到下一次分解的时候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