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大呢?”石厚接着说:“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前宋国穆公继承了他的兄弟宣公的王位,穆公快要死了,想要报答兄弟的恩情,于是放弃了自己的儿子冯,而将王位传给了兄弟的儿子与夷。冯因此怨恨父亲并嫉妒与夷,后来出逃到了郑国。郑伯收留了他,并一直企图与冯联手攻打宋国,夺取与夷的王位。今天如果我们联合攻打郑国,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至于鲁国的国事,现在由公子翚掌管。公子翚掌握着兵权,看待鲁国君主就像看待无物。如果我们给公子翚重重贿赂,那么鲁国的军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动起来。”
州吁听了之后非常高兴,当天就派使者前往陈、蔡和鲁三个地方,只有去宋国的使者很难办。石厚推荐了一个姓宁名翊的人,来自中牟地区。他说:“这个人非常口才了得,可以派他去。”州吁听从了他的建议,派宁翊前往宋国请求援军。宁翊去宋国后,宋殇公问道:“为什么要攻打郑国?”宁翊回答说:“郑伯不道德,杀了弟弟并囚禁了母亲。公孙滑逃到我们国家避难,但是郑国却不容忍,还兴起军队前来讨伐,当时我们的先君害怕他们的强大,只好谢罪服罚。今天我们的国君想要报答先君的耻辱,让大国团结一心,所以寻求援助。”殇公说:“我和郑国素来没有矛盾,你说要同仇敌忾,难道不是过于牵强吗?”宁翊说:“请让我们暂时避开左右侍从,我愿意详细陈述此事。”宋殇公便让其他人都离开,宁翊坐到侧面,宋殇公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教导?”宁翊回答说:“您的君主之位,是由谁赐予的呢?”宋殇公回答说:“我的王位是我叔叔穆公传给我的。”宁翊说:“父亲去世,儿子接替父亲的位置,这是古代的常理。尽管穆公有尧舜之德,但公子冯一直因为失去王位而心存怨恨,身处邻国,但他的心一直没有忘记宋国。郑国收留了公子冯,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密。一旦公子冯兴起军队,国内民众会感激穆公的恩德,不会忘记他的儿子,内外将会发生变故,您的君主之位将会受到威胁!今天我们的行动,名义上是攻打郑国,实际上是解除君侯的心腹之患。如果您主持这个行动,我们国家将会调集所有的师徒,联合陈、蔡和鲁三国的军队,齐心协力,郑国的灭亡就在眼前了!”原本宋殇公对公子冯一直有所忌惮,但是宁翊的话正中他的心思,于是他同意了出兵的请求。大司马孔父嘉是殷汤王的后裔,他为人正直无私。当他听到宋殇公要听从卫国的请求出兵时,就劝谏道:“卫国的请求不可听从!如果以郑伯弑弟囚母为罪名,那么州吁弑兄篡位,难道不是罪吗?希望主公三思。”但是宋殇公已经答应了宁翊的请求,因此没有听从孔父嘉的劝告,决定在不久的日子里兴师出征。
鲁国的公子翚接受了卫国的重礼,在没有请示隐公的情况下,也发动了大军前来会合。陈国和蔡国按照约定如期到达,自然不必多说。由于宋殇公地位尊贵,他被推举为盟主。卫国的石厚担任先锋,州吁亲自率领军队在后,携带了大量的粮食和草料,用来犒劳四国军队。五国总共出动了一千三百辆战车,将郑国的东门围得水泄不通。
郑庄公询问群臣的意见,但是大家对战争和和平的态度都不一致。郑庄公笑着说:“诸位都没有好主意。州吁是一个新上台的篡位者,没有得到民心的支持,只能通过借助四个国家的兵力来压制众人。鲁国的公子翚贪婪地接受了卫国的贿赂,不是根据国君的意志行事,陈国、蔡国和郑国之间也没有什么恩怨,都没有必要打仗。只有宋国担心公子冯在郑国,真心实意地提供支援。我们可以让公子冯搬到长葛居住,宋国的军队就会转移到那里。然后再让子封引领五百勇士,从东门单独挑战卫国军队,诱使他们追击,故意败退。州吁已经得到了胜利的名声,他的心思已经得到了满足,但是国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军队中,他必将迅速回国。我听说卫国的大夫石碏非常忠心,卫国不久就会发生内部变故。州吁自顾不暇,怎么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呢?”于是,郑国让大夫瑕叔盈率领一支军队,护送公子冯前往长葛。庄公派人向宋国传达消息:“公子冯逃离了我们国家,我们不忍心加以惩罚。现在我们将公子冯的罪名归咎于长葛,希望您自行处理。”宋殇公果然调动军队去围攻长葛。陈国、蔡国和鲁国的军队看到宋国军队动了,都有了撤退的想法。突然有报告说公子吕从东门单独挑战卫国的军队,三个国家的军队都在城墙上袖手旁观。
接着,石厚率领军队与公子吕交锋,还没有打上几次,公子吕就拖着画戟逃走了,石厚追到了东门,但是门内已经有人接应了公子吕。石厚命令士兵把东门外的禾稻全部割掉,慰劳军队,并传令撤退。州吁说:“我们还没有获得大胜利,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石厚屏退左右,告诉州吁撤退的原因。州吁听了非常高兴。石厚究竟说了什么话,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