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公收到这份密报后,便与蹇叔和百里奚商量。两位大臣异口同声地劝谏说:“秦国离郑国有千里之遥,我们不能得到郑国的土地,而只能俘获他们的人民。千里迢迢地调动军队,耗费时间和精力,怎么可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呢?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做好了准备,我们将劳而无功。而且,如果在途中发生了变故,那就更不好了。我们不能在人家丧失亲人之际发动攻击,这不符合仁义之道。如果攻打成功,收益微薄;如果失败,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这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我们失去了这三个因素,我们不知道这次行动的结果会怎样。”穆公愤怒地说:“我三次扶立晋君,两次平定晋国的混乱,我的威名已经闻名天下。只是因为晋侯在城濮击败了楚国,才把霸主的地位让给了晋国。现在晋侯去世了,天下还有谁会为秦国制造难题呢?郑国就像被困住的鸟儿依赖着人,最终还是会飞走。趁着这个机会消灭郑国,用郑国的土地换取晋国的河东地区,晋国一定会同意。这样做有什么不利呢?”蹇叔又说:“您为什么不先派人去晋国吊唁,顺便去吊唁郑国,以此来观察郑国是否可以攻打?不要被那些不懂事的人的空话所迷惑。”穆公说:“如果等到吊唁之后再出兵,一来一回,又得花费一年。用兵之道,就像疾雷不及掩耳,你们这些老头子怎么懂呢?”于是穆公秘密地与来人约定:“在二月初,军队到达北门,里面接应,外面攻打,不能有误。”
于是,穆公召来孟明视担任大将,西乞术、白乙丙担任副将,挑选了三千多名精锐士兵,三百辆战车,从东门出发。孟明是百里奚的儿子,白乙是蹇叔的儿子。出征那天,蹇叔和百里奚哭泣着送行,说:“真可悲,真痛苦!我看到你们出发,却不知道你们何时回来!”秦穆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生气,派人责问两位大臣:“你们为什么哭我们的将帅?难道你们要破坏我们的士气吗?”蹇叔和百里奚回答说:“我们怎么敢哭你的将帅?我们只是为我们自己的儿子而哭泣罢了!”白乙看到自己的父亲悲伤哭泣,也有辞行不去的想法。蹇叔说:“我们父子在秦国享受着丰厚的俸禄,你为国家死去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于是他秘密地交给白乙一封信,信封封得很牢,嘱咐他说:“你可以按照我信中的话去做。”白乙接过命令,心情既惶恐又悲伤。只有孟明自认为才勇双全,认为胜利是必然的,所以并不在意。
大军出发后,蹇叔托病不去上朝,并请求退休。穆公强迫他。蹇叔于是声称病情加重,请求回到铚村。百里奚到他家探病,对蹇叔说:“我并不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危险的方法,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还希望能和你再见一面。我哥哥你有什么话要教导我吗?”蹇叔说:“秦军这次出征一定会失败。贤弟,你可以秘密告诉子桑,在河边准备好船只,万一能逃脱,可以接应他往西返回。要记住,千万要记住!”百里奚说:“贤兄的话,我一定会照办。”穆公听说蹇叔坚决要回乡隐居,便赠送给他二十斤黄金、百束彩缎,群臣一起送到郊外的关口然后返回。百里奚握着公孙枝的手,把蹇叔的话告诉了他,大致意思是:“我哥哥不托付给别人,而是托付给你,因为你忠诚勇敢,能够为国家分忧。你不能泄露这个秘密,应该秘密地准备。”公孙枝说:“我一定照办。”然后自己去准备船只,不再细说。
孟明发现白乙拿着他父亲的密信,猜测里面可能有攻打郑国的奇计。当晚,军队已经安营扎寨,他特意前来查看。白乙和丙打开信封看到了里面的两行字:“我们不必担心这次行动能否攻打郑国,我们应该担心的是晋国。崤山地形险要,你们必须小心谨慎。在这里,我将为你们守护骸骨!”孟明捂住眼睛,急忙走开,连声说:“咄咄!晦气,晦气!”白乙也认为未必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三位将军自从农历十二月的丙戌日出发,一直到明年春天的正月,从周朝的北门经过。孟明说:“天子在这里,虽然不能以军事之事拜见他,但我们一定要表示敬意。”他传达了命令,让左右的人都脱掉盔甲,下车行走。前锋将领褒蛮子勇猛无比,刚刚经过城门,就飞奔着登上了车,速度快得就像一只飞鸟,车子没有停下来过道。孟明感叹地说:“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褒蛮子那样,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众将士们都愤愤不平地说:“我们为什么不如褒蛮子?”于是他们争先恐后地举着手臂向大家喊道:“不能超越车子的人,就退到队殿后面去!”在军队中,殿后被视为胆怯,而军队失败时,殿后被视为勇敢。说殿后的人,其实是在羞辱他们。这个军队共有三百辆车,没有一辆车不被超越。他们上车后,车子行进得非常快,就像疾风闪电一样,一瞬间就不见了。
那时周襄王派王子虎和王孙满去观察秦军的实力,他们经过之后,回来向襄王报告。王子虎感叹地说:“我看到秦军的士气如此高昂,战斗力如此强大,谁能抵挡得了呢?这次去郑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王孙满当时年纪还很小,他微笑着没有说话。襄王问:“你这个年轻人怎么看?”王孙满回答:“按照礼仪,军队经过天子所在的城门时,必须披上盔甲,收起兵器,快速通过。现在秦军连头盔都不戴,这是不尊重礼仪的表现。而且他们还随意地站在车上,显得非常轻率。轻率就会缺乏谋略,不尊重礼仪就容易引起混乱。这次行动,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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