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计划。杨广想携击破突厥的大功而回京定鼎太子之位的意愿恐怕也要落空了。为了维持皇位的稳定,恐怕圣人以后还会不断地提升河南王的位置,用来制衡晋王。
以裴矩对杨广的心胸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成为自己前路的绊脚石的。就是将其毁了他也会在所不惜。
翁婿二人说得多了,裴矩倒是没有避讳。倒不是裴矩疏忽,而是裴矩从心底还是把黄明远当成小辈的,对其也多以教育的态度为主。
连裴矩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帮助杨昭的意思,看来杨昭是绝不可能胜得过晋王的。
黄明远继续装傻示弱。
“岳父大人,河南王已经辞了这封诏书,而且连夜回长安求圣人收回成命。”
裴矩一愣,对黄明远的话有些愕然,忙问道:“此事明远是怎么知道的?”
黄明远装作有些不愿将实情说出,有些支吾地说道出“自己的弟弟在杨昭军中”。料来黄明远的弟弟,现在不过是个毛孩的年龄,裴矩也没放在心上。不过黄明远能赶在晋王之前将消息传回来,也是有些底牌。
看到事有挽回的余地,裴矩松了一口气,只要杨昭自己坚决不做杨坚立的靶子,那一切便有转圜的余地,杨广也能重新按着旧计划,对太子之位发起攻击。
“岳丈大人,小婿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心神不安,难以决断。今日前来,就是想向您求个办法。”
“是为你也为河南王吗?”裴矩有些了然地问道。
黄明远点点头。
“若是为你,那你怕是多虑了,你不过是边镇的一将,自是干涉不到朝廷废立的大事,你该怎么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怎么做你自己的事情。难道圣人还会专门问你的态度吗?”
黄明远一愣,就这么简单吗。
“晋王是个慈父,河南王是个孝子,父子之间,恩若骨肉。无论是在晋王面前,还是在河南王面前,都是晋王不会怀疑河南王,河南王也不会做出任何不孝的事,再无其他。”
黄明远明白,裴矩这是要自己尽量和稀泥。虽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但也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
“河南王的信到了吗?”
黄明远一愣,裴矩问的是什么信,难道他知道自己和杨昭私底下通信。
看到黄明远的迷惑,裴矩还是叹一声黄明远太年轻了,虽然不缺才华,但离世故还远着呢。
“河南王在关中做了这么大的事,难道还没有一封书信给晋王汇报一下关中的情况吗?之前驿路断绝还能有推脱,这个时候,河南王的书信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黄明远一拍脑袋,立刻明白了。裴矩要以河南王名义写给杨广的信,谁写的不重要,但重要的是,现在必须有这封信到晋王的面前。
看着裴矩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黄明远也松了一口气,今日弄清了裴矩的意图,还把杨昭的意思间接通过裴矩转给了杨广,总算没有白忙活。而且裴矩的办法对自己的确有效,也不枉自己拜了这个岳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