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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射匮可汗苦心竭力,也没能维持住局面,心力交瘁的他终于在安康元年去世。
射匮可汗死后,并没有成年的儿子能够继位,因此汗位落到其弟阿史那咥的手中。阿史那咥自称统叶护可汗,建汗廷于千泉。可是阿史那咥威望不足,实力也不够,于是诸部不服,整个西突厥的动乱更加剧烈,彼此征伐,混战不休。
就在此时,南逃至波斯的阿史那悉密多找到机会,再次卷土重来,占据河中。
整个西突厥内部,打成了一锅粥。
各方整整打了四年,最后以统叶护可汗的胜利而告终。
不过阿史那悉密多虽败,但也牢牢地占据着乌浒水以南的吐火罗地区。
双方的战事直到现在,就没有停过。
当然大明应该感谢西突厥的内乱,使得西突厥无暇再顾忌身侧的大明,让大明在西域稳稳当当地发展了十年。
虽然双方小战不断,西突厥入侵大明的次数也数以百次,但双方从未发生过真正的大战。
这一次大明出征西突厥,也是寻得良机。
在西突厥的内斗中失败的阿史那悉密多引萨珊波斯攻打西突厥的河中地区,意欲重启汗位之争。此时大明休整十多年,已经具备了远征西突厥的实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黄维烈出兵伊丽河谷之时,西突厥的主力都在河中,伊丽河谷自然空虚。
西突厥和之前的大隋,现在的大明打了十多年,每一次都是西突厥出击,大明防守,从无例外,众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根本不认为大明敢出兵。
于是黄维烈杀入伊丽河谷之中,西突厥守军毫无防备,双方激战一场,突骑施索葛莫贺部大败,往西逃窜,而黄维烈则奋勇追击,占领了乙寄乌骨一带。
破敌之后,黄维烈并没有贸然攻击,将对伊丽河谷的经营当作重心。
伊丽河谷现在的核心是弓月城,不过黄维烈对此地并不满意。
弓月城位置太偏北,而且是双河和西北面入伊丽河谷的交汇处,可以作为要塞,但作为都城则太过危险。
于是黄维烈决定在伊丽河北修建新城,背靠群山,南临大河,依托伊丽河谷,使之成为自己的关中。
伊丽河谷,其面积可是关中平原的二百。
而在伊丽河谷的最西面,伊丽湖(今卡普恰盖水路)和南面群山之间,黄维烈命李世民建城,并命名为班超城。
虽然班超从未到过此地。
黄维烈以班超城命名,不只是为了纪念班超,而是希望自己也可以和班超一样,临死之前,生入玉门关。
黄维烈取了伊丽河谷,但统叶护可汗根本顾不得此事,他还在河中和阿史那悉密打生打死。
阿史那悉密多的能力不用说,但是个项羽氏的人物,自其兄长阿史那甸职死后,他并不能团结各部,反而因为跋扈、独裁的性格使得其势力开始分崩离析。
这一次阿史那悉密多引萨珊波斯而来,也是失败前的临死一击。
双方从五月份打到次年的二月份,最终统叶护可汗击败了阿史那悉密多和萨珊波斯的联军。
这一战让两个帝国走向了毁灭。
失败者萨珊波斯的君主,在位三十多年的库思老二世狼狈逃回,之前被他废黜囚禁的儿子卡瓦德二世篡位,库思老二世及他和续弦王后希琳所生的子女被处死。
阿史那悉密多逃往天竺,最后死在那里,再也没有回来。
而统叶护可汗可汗一场惨胜,返回热海之后,立刻便遇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明军。
安康九年(626年)四月底,十万明军在碎叶城和统叶护可汗率领的西突厥的主力展开了大决战。
西突厥军队是长途跋涉,疲惫不堪,而明军则是以逸待劳。战斗一开始,西突厥军队抢先向明军发起攻击。
黄明辽并不与其决战,而是不断后退。一方面利用碎叶城固守,另一方便,不断袭扰西突厥的粮道。
双方相持了两个多月,统叶护可汗已经撑不住了。
这时黄明辽率领明军,佯装后退,一路撤到伊丽湖以东的地方。统叶护可汗一路追击,最终被包抄的明军堵在了班超城和伊丽湖之间。
这时一直后退的黄明辽终于发起了总攻。
十几万骑兵的大厮杀,简直震天动地。
最终西突厥的主力为明军所摧毁,这场骑兵大对决,以明军得胜为结局。
统叶护可汗率领残部逃亡俱兰城,可是没多久便被其叔父莫贺咄所杀。
随着统叶护可汗的身死,整个西突厥彻底分裂。
莫贺咄自立为侯屈利俟毗可汗,获得了咄陆诸部的支持。而弩失毕诸部共同推举达头可汗曾孙阿史那泥孰为可汗。阿史那泥孰不肯就位,迎立统叶护可汗之子咥力特勤,是为乙毗钵罗肆叶护可汗。
肆叶护和莫贺咄互相攻击,战斗不止。原先役属的河中诸国和铁勒各部纷纷叛离。
西突厥完了。
碎叶城之战后,大明彻底控制了热海以北、以东的地区。大明在此设伊犁、热海、絮山、嗢鹿、碎叶五军镇,并置濛池都护府,辖东到车岭,西到咸海,南到天山和葛罗岭的土地。
这时朝廷也传来令旨,封黄维烈为秦王,以濛池都护府辖地为其封地,原凉州巡抚梁硕为秦国相。
同时为了秦国尽快立国,黄维烈兼领西枢密院枢密副使、西域大都护府大都护。当然权利并不完全在他手中。
大军在西北待了一年多,不可能一直留在西北。
黄明辽按照兄长的指使,留下了三万健儿,以为秦国国民,自率其余部队返回。而黄维烈只得留在伊犁,建设他的国家。
父亲承诺会在二十年内,往秦国迁徙十万户人口,并保证秦国十年的粮食,这是父亲最后能为他做的。
一队队的大明将士,往东而去,返回故乡。那阳光下悠长悠长的影子,一眼望不到尽头。
黄维烈站在高冈之上,望着东方,不断地张望着,仿佛这样就能看见故乡。可重山之后,仍是重山,黄维烈的眼中,只剩下泪水。
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家了。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中原,中原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天苍苍,野茫茫;山之上,国有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