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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奶奶继续说道:“咱们家这点事儿呢,往严重了说,他们说你拐卖妇女。要是小满不追究,咱们都是家事,谁也管不了,你也不用那么怕。
不过呢,小满这孩子受了委屈,又是个实心眼,就想给我把病治好了,我要不在了,她哪能放过你?
我的意思是,咱们都是一家人,有啥事儿关起门来处理,你这个当叔叔的,做事也不能太过分,别总想着捞好处。以前老大那套房子,我同意给你,就是希望你能给小满一个家,对她像亲生的一样。
这个事儿呢,你们两口子也算尽到了一半责任,要是好好的,哪怕你后面不出钱供小满读书,孩子也不会找你要房子了。
现在呢,你这个耙耳朵,非要听刘玉芝撺掇,闹成这样,把剩下的一点情分都闹没了,也就别怪小满不认你这个叔叔。
我的意思是,你把房子卖了,凑八万块钱,你当是补偿小满也好,说是给我当医药费也好,总归是逃不掉的。小满这边也跟民警同志说清楚,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叔叔坐牢。”
老太太身体不太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次倒没咳嗽,就精神不太好,萎靡地靠在枕头垫上,眼睛都有点眯起来。
“奶奶,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长大了,我可以跟二叔交涉的。”花小满心疼奶奶,给曹奶奶掖好被子,转头看向曹国柱。
曹国柱嘴巴哆嗦了几下,不应,显然是不想答应。揣着明白当糊涂?
花小满可懒得跟他说道理,直接从书包里拿了纸笔出来:
“断绝关系书,我替二叔写一下,您签个名,盖个手印。”
直接的,谁跟你墨迹!
花小满刷刷地写,写完了拿给曹国柱看。
曹国柱也识字,看得懂,抬头问花小满:“小满,你啥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不签就算了,您回去继续接受审查呗。我相信孙警官他们也挺想破获一起拐卖妇女案。也不知道能判几年。”
这事儿吧,隔壁村有时候也有发生,都是家事儿,女人受了欺负也觉得丢人,哪儿好意思说出来,更不会报警。
“小满现在是大学生,长本事了。”曹国柱感叹一句,还是在后面签了字,用楚淮提供的印泥,在上面按了个红手印。
“下面呢,就说奶奶说的房子的事儿,当年房子给你们住,给你们落户,所有权一直都是我的,这点不管你认不认,扯不扯皮都不重要,现在我要八万块,现金转账都行。钱什么时候到位,我什么时候撤诉。其他的没啥好说,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最好快一点,我听说住看守所,要替光头的,不知道二叔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小满,你现在咋这样了?!”曹国柱怒火中烧,要他钱不是要他命吗?
结果刚好有护士来查房,不客气地撵人了:“病房禁止喧哗,请你出去。”
“你们算什么东西,收了我的钱,还赶我出去,啥都是你们医院说了算,交那么多钱,病也不见治好。”曹国柱一肚子火,惹不起花小满,干脆都朝着护士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