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定了定心神,秦桧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赵皇帝,“皇上,岳飞越职斩杀杨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竟然带领手下将领一同在乞罪疏上署名,这不是仗着他们的功劳威胁陛下吗,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理应处以极刑!”秦桧一番话可是把赵皇帝吓得不轻,自己光顾着注意杨幺被岳飞处斩了,竟然没注意到最后的那一页将领署名。
良久的沉寂,跪在地上心脏扑扑乱跳的秦桧渐渐变得兴奋起来,事情有门!还没高兴得太久,赵皇帝就拍了桌子,“大胆秦桧,污蔑领兵大将你可知这是什么样的罪名!”忽然来了这么一下,可是把秦桧吓得不轻。“皇上,秦桧忠心可鉴日月,怎么是污蔑岳飞。岳飞身为领兵大将,行为不知检点,协同部属集体上书皇上,这不是在威胁又是什么,若是……”“够了!念在你忠心为主的份上,这次就不问你得罪,若是再有下次朕可真要治你诬蔑罪了,出去!”
秦桧悄悄地松了口气,好险,差一点这条小命就没了,刚才拼死一搏倒是见效了。恭恭敬敬对着赵皇帝施了一礼,秦桧倒是没有急着逃跑,“皇上,为臣所言只是进一个臣子的本分,还望皇上三思。”说完这话才诚惶诚恐的退了出去。
到了门外,秦桧嘴角轻扯,一丝笑意跃然于脸上,皇上虽然责怪自己却是没有治罪,这说明他心中并不是觉得自己在污蔑岳飞,而是出于某种顾虑才会呵斥自己,由此可见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秦桧走了出去,空旷的殿堂内只剩下赵皇帝自己。手里拿着岳飞写的那份乞罪疏,看着一个个将领的名字,赵皇帝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大祸啊,这才是真正的大祸啊。自太祖立国,尤其是太宗在位时,一度将武将的权威削弱到有史以来最低。可是如今社稷动荡,不得不倚重武将,眼看着武将的权威一天天高涨,自己不是没有过担心。可是强敌在侧,金人灭我大宋之心不死,为了自己的权威,为了这条性命,现在根本就不是去削弱武将权威的时候。而且事涉兵权大事,更是需要循序渐进,一旦急于求成极有可能酿成大祸,那可就是国破人亡的下场!
粗粗的喘了一口气,赵皇帝随手将乞罪疏扔在桌案上,虽然心中担心万分,可他倒是不认为岳飞这么做是在威胁自己,以他现在的地位还不够那个资格,现在襄阳城夺回来了,可是金兵依旧占据枣阳,随时都有可能出兵反攻,正是需要他和麾下将士效死命的时候,不但不能怪罪,反而要封赏,大大的封赏!不过,武将权势日益加重,难免有心怀不轨之徒,就算是众在外领兵将领没有反叛的心思,但是再来一次黄袍加身该怎么办?所以,该如何限制武将的权威,逐步回收兵力,应该提上日程了,争取在和金兵形成对峙之势后将这件事情谋划妥当!
……
早朝,张浚苦思一夜,总算是想到了该如何赏赐岳飞,是以赵皇帝刚刚一问群臣该如何赏赐岳飞及其麾下将领时,他便走出列班躬身道:“回皇上,襄阳等地干系重大,万万不能再有闪失。故臣请皇上单独开设襄阳府路,任命岳飞为襄阳府路经略安抚使兼襄阳知府,独领神武副军驻守襄阳等地,以保襄阳!”第四排的秦桧吃了一惊,经略安抚使?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岳飞岂不是又要进一步了,而且真正的成为一方大员?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这话是张浚提出来的,秦桧实在是不敢反驳,只能寄希望于赵鼎了。
和张浚唱对台戏,早已成了赵鼎的习惯,可是有了昨天的事情,赵鼎算是认识到了赵皇帝对岳飞一事的态度,知道这时自己再插嘴只能是闲着没事打自己的脸,徒惹张浚耻笑罢了,所以就像个泥菩萨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朝中官员分成两派,一方以张浚为头领,另一方则是为赵鼎马首是瞻,这是赵老大一不说话,也没有什么暗号使出,手下的兄弟们自然保持沉默。张老大手下的弟兄们当然不可能站出来反对自己老大的意见了。这样一来,秦桧只能干着急,却是没有办法。
赵皇帝也是知道襄阳的重要性的,张浚提出单设一路的建议更加有利于保卫襄阳,而且升岳飞为经略安抚使倒也合适。看着满朝文武无人出班反对,遂点头道:“准!”
赵皇帝有烦恼,身处唐州的兀术更是满脑袋浆糊,不知该如何是好。先是光化丢失,接着又是好不容易夺下来的襄阳再次丢失。现在岳飞率大军驻守襄阳,以此人的能力,就算出兵十万也休想拿得下襄阳,难道我大金国灭亡南宋小朝廷的愿望就不能实现吗? 长叹一口气,兀术对着面前敖齐尔派来告知襄阳失守的将领说道:“枣阳城太小,城内屯驻十万大军多有不便,而且将士士气已疲,再战襄阳已无获胜可能,另路途遥远,运送粮草实属不易。命他即刻率大军回返唐州,至于杜充的人马,让他门去邓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