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却瞧见珍妃如同受伤的小鸟一般,抱着被子,望向自个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变了,变得刻薄而不近人情了。”
光绪一皱眉头,兴致大坏,囫囵地穿了衣服,起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声不满的冷哼:“妇人之见!”
夜色深沉,养心殿西暖阁,光绪还在看折子,只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旁边世铎还捧着厚厚一摞奏折。
世铎瞧着光绪的神色,低声小意道:“皇上,这是御史王鹏运上的折子,弹劾翁同龢‘纳贿不轨’;这是安徽藩司于荫霖上的折子,弹劾他‘误国无状’;这是高燮的折子,这是李盛铎的折子……”
京城这地方就这么邪性,什么隐私秘闻都藏不住。就算是某位王爷头天晚上跪了搓衣板,第二天一准儿就有小道消息满天飞。可这会儿也太过邪门了,谁不知道翁同龢是皇上的臂膀?帝党领袖,后党对其可是恨之入骨。邪门的是,这回还没等后党有什么动作,先是‘翁同龢失宠’的留言满天飞,接下来弹劾的折子铺天盖地就席卷而来。整件事让人眼花缭乱,到现在谁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瞧着光绪这几天瞧折子的神情,简直就是与当日那个事事依靠翁同龢的皇帝判若两人。世铎实在搞不清楚,这师徒二人怎么说掰就掰了?
一如往日,今儿光绪依旧没有说上一句维护的话,只是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道:“都留在这儿,你跪安吧。”
“喳!”
世铎刚从西暖阁出来,早已守候在外的怀塔布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怀塔布跳着脚追问着,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帝后二党积怨颇深,怀塔布可没少遭了翁同龢等人的参劾。眼下眼瞅着有了报复的机会,老头子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五十岁,如同个孩子一般雀跃。
世铎摘了顶戴,摸着脑门子纳闷道:“我都没弄明白,怎么一下冒出那么多折子对着翁同龢?
怀塔布冷哼一声:“哼,平日只见他的亲信弟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今日也让他尝尝被弹劾的滋味……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
世铎性子沉稳一些,犹疑道:“可别忘了他是两朝帝师!纵使此时与皇上略有龌龊,怕是过不了几日又……”
怀塔布拉着世铎走到了墙根,四下瞧了瞧,见没人,这才小声道:“嗨,世老三!你也不想想,现如今是什么情势!比不得从前,现在可有个正得宠的康有为。那话怎么说来的?喜新厌旧!翁同龢这么大岁数了,始终跟在皇上身边,又不懂得变法,皇上能不腻歪?世老三,这天下大势,万民呼应,都吵吵要变法,翁同龢这会儿跟皇上唱反调,能不讨人厌?嘿,我估摸着,翁同龢这回肯定过不去了。这个老家伙一走,咱们就好办了!”
世铎思量了一下,先是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猛地一拨楞脑袋:“可别!老的去了,新的来了!你没见康有为那个张狂劲?”
怀塔布鼻子都拱上了天,不屑道:“他?嘿,别看他张狂,捏死他不就像捏死个小跳蚤!”
(欢迎大伙儿来医大二院探病~:(,倒霉催的,感冒居然能影响本来就被摧残得不成样的胃口,而且还引起持续发烧的并发症。我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