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那帮烂赌鬼不放咱走。这才多玩儿了几把。不过大哥放心,兄弟就是睡着了也睁着只眼,回来的路上也转了两圈,没什么盯梢的。”
徐元礼瞅着老四闷了十来天,难得出去乐呵一趟,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再等上三五天,若是外头没什么风声,那咱们就起程,回寨子!”
群盗哄然叫好。出门在外,又是提心吊胆过日子,一众人等早就存了回返的心思。此番听到徐元礼下了定论,哪有不叫好的道理。
屋里头正热闹着,外头突然传来梆梆的敲门声。顿时,屋里安静了下来。徐元礼对众人使了个颜色,灵醒的暗暗操了家伙,就躲在门边。
“谁?”
“店里的伙计,客官可要热水?”
徐元礼稍稍松了口气。“不要!”
外头伙计安静了一阵,又道:“客官,掌柜的托小的问您几位一嘴,这是打算住到哪天啊?您老留在柜上的银子,今儿可就到期了。您要是不住了,劳烦告诉一声,咱也好倒地方给其他老客。要是续住,劳烦先把银子交了。嘿,店小利薄,得罪了您呐……”
伙计一口气说下来,半点犹豫也没有。倒是让徐元礼心里头没了怀疑。只当是最近休息不好,这才导致眼皮直跳。闻言对着门口埋伏的俩人一使眼色,二人收了刀子,打开房门,让那伙计进了屋里。
徐元礼还不放心,仔细打量了那伙计半天。一身短褂,头戴棉帽,隐隐露出刚刮的青色头皮。肩膀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手里端着蒸腾着热气的水壶。倒是没有一丝不对。
伙计进了屋里,对着众人频频点头,而后麻利地换了热水。这才躬身等在徐元礼面前:“这位爷,您这是打算再住几天?”
徐元礼从袖子里摸索出一小块碎银子,掂量下约莫有四钱,丢了过去。“再住个三天,甭找了,多了的算赏你的。”
伙计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那伙计倒退着退出屋子,还没等合上房门。心里依旧不托底的徐元礼猛然问了一嘴:“今儿怎么不是二猴子给咱们送热水了?”
伙计笑道:“二猴子摔了掌柜的翡翠烟袋锅子,正在前头挨骂呢。估计您一时半会是见不着了。”
徐元礼摆了摆手,示意伙计可以退下了。待房门合上,徐元礼陡然色变,急促道:“弟兄们,收拾东西,赶紧走人!”
老四诧异道:“大哥,怎么了?”
徐元礼一脸凝重:“这客栈里头从来就没有叫二猴子的伙计……方才那人是官府假扮的!”
群盗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开始收拾东西就要走人。老四灵醒,先是捅破窗户纸,仔细朝院子里扫了一圈,见没什么人。这才推开房门,引着众盗急急涌出。
可他们刚一出来就傻眼了。小小的四合院里头,两处厢房,大门口,房顶上,到处都是黑洞洞的枪口。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一个矮胖子越众而出,笑嘻嘻道:“胆子可够大的,犯了事儿就藏在这万紫巷……别说,要不是老子有线人,还真拿你们没辙!学过兵法吧?”自然,此人正是即将离任的山东督导专员,袁世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