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大半放在政府控股企业方面,借管理政府控股企业之余,通过对这些垄断性行业的参股以赚取利润――职位的因素,使他比美国的洛克菲勒更早地体会到垄断性经营的好处。
东三省政府控股的企业发展很快,但由于资金有限,不可能再有闲钱去投资,那些头头脑脑们早就叫嚷着要压缩政府投资,以增加民政投入。政务院总理唐绍仪不但不肯继续拨给资金,反多次企图从控股企业的利润中提出一部分补贴政府预算。
王鸿图多次与总理商谈未果,干脆找何绍明理论。可是,他听到的都是军队需要打仗,需要大批的武器、弹药、医药、各种补给品、抚恤金、伤残补助,而地方上需要兴办学校、需要救济贫困、需要办医院。。。他似乎更希望能从王鸿图老爸的钱庄借点钱出来,吓得王鸿图不敢再深谈下去了。
也不能全怪政府不支持,上次政府要招商发展电信业,王鸿图就没看准。邮电通讯业当初是被定为政府控股行业的,但由于初期试验方面的投资甚大,且最早主要用于军事方面,看起来没多大油水。王鸿图当时正在疯狂扩大家族产业的生产规模,所以以种种理由坚决进行抵制。他的精力没放在投资巨大,且暂时看不到回报的电信业上。
他没认购,可山西那帮子老抠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乔家带头,一帮子老抠愣是掏出六百万现银认购股份。到如今,无线电报,有线电话开始面向公众开放,老抠们手里头的股份起码翻了一番。他王鸿图如今肠子都毁青了。
更可恶的是,头几天的政协扩大会议上,通过了一项决议:政府公务员禁止参与各项产业招标。这也就意味着他王鸿图以后崩想要以权谋私了。
他王家以后要想再入股,可以,只是不能是他王鸿图出面了,而且更不能泄露消息。司法部长唐琼昌吹胡子瞪眼的狠样,至今仍让王鸿图记忆犹新。
而眼下,他王鸿图正在主持一项招标工作,这看在眼里吃不得也碰不得的感觉,实在是别扭。
王鸿图不参加入股,对私人企业主来说是喜忧参半的事。喜的是由于王鸿图以往的事不关己就放任自流的作风,使这项行业的经营会自由得多,忧的是这轮招标投资的回收期较长,初期一年还没有红利,不知能否收回投资。由于都是新型行业,起码对他们来说是如此,市场上海充斥着洋鬼子的东西,因此初期时的招标会并不被人所看好。
此前三天过去了,没有一家商人原意出资。唐绍仪总理也坐不住了,政府需要钱哪,救灾委员会长把状都告到最高长官那里去了!
现在是第四天,事情有了转机。唐绍仪总理亲临招标会场,而且还带来一些根据地有头有脸的“财主”。
王鸿图高兴地向前与来访者亲热地打招呼。
“啊,杨老板,多日不见您是招财进宝――红光满面呀!”
“呦,卫老板,什么香风把您从南洋吹到这儿来啦?”
“徐老板,我都答应不再与你抢进出口生意了,您怎么还来找我?”――他还紧忙活!
“哈哈哈,政府有困难,我们来捧捧场。。。有钱大家赚嘛!怎么王部长,您的天顺祥没有余钱了?这么好的生意都不想做?要不要到我的小号支一点?我给您这个利息。。。”源丰润票号的老板严义彬一面伸出比划着手势的袖子,他讲话一向带着刺儿。
由于政协会议立法禁止向百姓派捐,个人不会担心政府会“吃大户”,使得众票号的老板都有了如山西帮那样的“臭”毛病,就是无论何时,都不会从他们嘴里说出自己缺钱。自然嘛,你越有钱,越是有大商号愿意放心地把银子存在你的账上,那你就越有钱――良性的政治环境,造就了良性的经商心理。现在在根据地,大商家之间比阔气是绝对必要的,因为你的资本运行良好,是政府决定是否让你参股那些油水大大的新兴产业的必需前提。这不,前来参加招标的商人全部一身珠光宝器,出们前呼后拥,好不气派。
那时的招标会可不比现在,有西式冷餐会,有幻灯片可看,每位投资者还有自己的电子版的详细财务资料。。。因为那时的大厅还是嫌小,规定大家都是各带一名随从,基本上都是带各自的内掌柜,因为他们掌管本地分号或总号的资金,可以为自己的本主儿随时提供最实际的投资建议。
但何绍明早就别出心裁的实施了一些“土办法”:每次竞标前,先将大家带到试验工厂,进行产品加工及使用方面的现场演示。不能现场演示的,就请画师将工程内容绘成一幅幅超大图画,届时悬挂在大厅供投资者研究,并有人随时进行讲解,使众人能有充分的认识。没有哪个投资者愿意现演“隔山买老牛”的小品,因为所有前来的商人都是私人业主,他们的资金百分之一百都是自己兜里的钱――废话,哪里会有国营企业?如果不是何绍明指出政府必须控制一些命脉型产业,唐绍仪甚至还想把现有的政府控股企业的股份都卖掉以填补不断出现的财政亏空呢!
一轮政府方面的投资介绍过后,作为主人的王鸿图请众人在大厅喝茶,一面回答众人的题问。真正的竞标要到十日之后,才正式开始。
正这个光景,就瞧见何绍明的秘书火急火燎一头闯了进来。左顾右盼,好半天目光锁定自个儿,随即焦急地嚷嚷道:“王部长,赶快,大帅有请。急事儿!”
王鸿图心里头咯噔一下,琢磨着,千万千万,千万别是那位不是皇帝的皇帝的何大帅被银子逼急了,想要拿自个儿开刀吧?
(懒得拆,一起发了。在下一次战争之前,逐渐加多民政、法政以及政府建设戏码。虽然我一直竭力在回避,可琢磨了许久,回避不是办法。许多事儿不清不白的,大家伙看着糊涂,我写起来也糊涂。索性,咱们一起明白明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