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飞苦笑了一下,“疯子,咱们的待遇不低啊!被关起来不说,门外居然还有人把守着。”这时,天窗忽然打开,房内大亮起来,一道阳光照射而下,一条绳索慢慢垂了下来,绳头系着个挂篮。篮子里有馒头稀饭和几个小菜。但是等卫飞陈枫取下那个篮子后,那条垂下来的绳子,却忽然间化为了灰烬,在阳光中飞舞着,形成了道长长的光影。
陈枫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摇头笑了笑,“也不至于谨慎如此吧?连送饭都还提防着……”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盯着上面那启而又关的天窗,沉吟起来。
“那有什么可看的?”卫飞也咬了口馒头,吃起饭来。在这样的处境下,自然不能再奢望有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不过两个人也都随遇而安,两人的修为都还没有到辟谷的境界,吃饭的感觉有时候是也是种享受,倘若不是遇到什么非常事故,两人谁也不会去修炼那些食气服气的法门。
陈枫皱了一下眉,“你不觉得奇怪么?”
卫飞不屑的摇摇头,“他们怕你我夺门而出,于是就把食物从天窗用绳子坠下,同时也怕我们利用绳子脱身,这种不入流的小术,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不过是把绳子在盐粒中浸过,又加了些……”他忽然也住口不语,明白过来陈枫的奇怪所指何意。
旗门传人,又与蛊神门的庄圣相交甚好,这一手绳灰提篮,在他们眼中自是不值一提,但卫飞和陈枫不屑一顾的小术,却并非是人人皆知的,这种手法严格说来,不在修道之内,是属于三流的江湖把戏,但往往越是如此,其手法保密的程度便越高。而一个注重儒学之风的古镇之中,又怎么会有人懂得这种绳灰提篮的手法呢?
其实说起来,绳灰提篮也该算是巫术的一脉,这一支最是讲究神秘,不客气的说便是装神弄鬼。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虚实实。尽管修道一途,就是从最早的巫演变而来,但可惜的却是,巫术一门当中,真正的精髓早已失传,比如祝由术乃至道家的符咒,都是起源于远古时期,祭祀仪式之中的祭礼。所谓的咒,便是祭礼时所念的祈祷祝词,可以说是最早的咒文了。
因此这一套东西,在文峰镇中,应该是受到排斥的,“子不语怪力乱神”,文峰镇传承的是儒风,这一点毋庸置疑,“浩然正气”,却是儒家专修,与巫门格格不入,所以绳灰提篮的手法,即使能流入到文峰镇中,那也是镇中人不愿接触的,然而在此刻,却有人在镇中的宗祠里使了出来。文峰镇中的秘密,还远不止卫飞和陈枫所看到的这些。
就在此时,忽然房门打开,阳光便如流水一般的涌了进来,卫飞和陈枫不由得眯起眼睛,只听得有人说道:“捆将起来,好生的看管,定要给先祖们一个交代。”这声音有些熟悉,满是沧桑的感觉,似是在魁星点斗的广场前,被那剧烈咳嗽之人称为老沈的那人。
阳光骤然射入,卫飞和陈枫都只能隐约的看见,那人长袍在身,与章同祖的父亲打扮一样,只是此人满脸的皱纹,白须飘飘,大约有六十多岁的样子。他丝毫不给卫飞陈枫说话辩解的机会,轻轻一挥手,门外面立刻便有两条身形粗大的汉子进入,手中各自拿着条绳索,按住了陈枫和卫飞。两个人在此刻空负一身的修道之名,一时间根本无力抵抗,竟然只能眼睁睁的,任由那名力大无穷的汉子,将他们捆了起来。
“前辈,老人家!您这是什么意思……”卫飞急忙大叫一声。他的灵力彗力与陈枫的旗门杂学秘技,全然来不及施展。那白须老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并不答话,转身便走,“砰”的一声,房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卫飞看向陈枫,却见陈枫也是一脸无奈的苦笑,居然都捆上了!但两人的心中却同时一沉,无言的感伤生了起来,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一幕,此时也许已经不可逆转的生了。章同祖出事了!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理由,来解释眼前了。
房门外忽然又响起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跟着有人大咳,“我说老沈,你何故如此呢?”
“哼!”那老沈冷笑,“你说呢?镇子中好不容易又出了位状元,虽然是你西祠章家的同祖,但总是文峰镇的荣耀。这两人刚一入镇,便与沈郎章同祖夜半离宅,偷饮酒食,此举更直接致使本镇状元无端送命,若不是因了这两人,又怎会出此噩耗?沈郎乃是我东祠沈家的人,你放心好了,我必以家法处之。”
又是一阵大咳,“话虽如此说,只是老沈,这两人乃是同祖的同门师兄,又怎么会对他下此毒手呢?况且,同祖的死因诡异莫名,还是不要妄下断语的好……”
听到这里,卫飞和陈枫的脑中“嗡”的一声,真的便是章同祖死了,两个人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怅然失神。身为修道中人,但两个人却还没有迷痴到“天命难违”的地步,此前的种种,表明了章同祖大劫临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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