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再一次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打在顾然脸上,像是以此唤醒沉睡的人,病床上的少年眉毛微微皱了皱,而头上包裹的层层白纱清楚的表明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细微的动作幅度在方晴看来实属万幸,急忙站起来,同时将身子微微向顾然方向倾了倾,柔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痛吗?想不想喝水?要不要妈妈去叫医生?”
顾然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很美,虽然不再年轻,但在时光的雕琢下,显得愈发精致。
顾然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僵硬的歪了歪脖子,想把自己的头从对方手里移出来,这样的亲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而对面的女人显然察觉了对方略显别扭的小心思,失笑的同时,使劲在自己儿子头发上揉了揉。“真的是长大了,没想到跟妈妈还会害羞了。”
一系列动作让顾然吃惊的抬头,看到对方含笑戏谑的眼神,头一回有一种如果自己现在假装冷静,也会被对方看穿的不适感。
正当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一声怪叫把他从尴尬中暂时抽出。
顾然侧脸看了看,身旁的小青年鼻青脸肿,早已看不清原先的模样,全身各处也被白纱缠的七七八八,配上颜色怪异的头发,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顾然记得这个在旁边鬼哭狼嚎,不肯安生的少年,这是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
那晚他刚有意识的时候,头部一阵剧痛,倒在地上直不起身,耳边是嘈杂不断地辱骂声,还有落在身上的拳打脚踢,因为那种身体疼痛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解脱,便毫不反抗的任人打骂。
再说了,就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弱残躯,怎么能有回手的余地,可是,如今又为何?
隔壁床的少年,也就是南嘉言,当时在另一边挨打,半天没听到动静,便分神看了眼顾然,就见他直直躺着地上,也不拿胳膊护着头,刚想叫顾然名字,就看见顾然眼里有散不尽的颓然,一瞬间,南嘉言就觉得顾然想死。
后来,南嘉言也被自己一瞬间的想法炸的外焦里酥,不知当时以他的弱鸡力怎么挣扎跑到顾然身边,将他的头抱到自己怀里,嘴巴还不停的威胁人家,于是被揍惨了。
“晴姨,我给你说啊,当时顾然就猛地从我怀里冲出去,特别利索的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这边一拳,那边一脚,你说他是不是不忍心看我受伤,心疼了,哎,我妈就说,要不是我从小长得好看,她就不要我了,晴姨,你看顾然那么喜欢我,我以后跟他在一起就叫晴姨你妈了,要对我好点,要不然我就折腾他……”
顾然从南嘉言不断叨叨声中回神,看了眼隔壁床身残志坚的年轻男人,不出意料的收到了一记风骚的媚眼,顾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知道有断袖的存在,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不知避讳,不明白这里的情形,他便十分明智的选择沉默。
方晴笑眯眯的看着南嘉言,成功将他看成漏了气的皮球,南嘉言谄媚地看着方晴。
方晴看着南嘉言有如车祸现场般的脸,还努力把五官挤在一起,将到嘴边的丑字咽了下去,改成了“既然你们俩都醒了,我去叫医生。小然,嘉言,想想你们俩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吧!”
方晴边说边将顾然身上的被子盖好,还顺手摸了摸他略僵硬的脸,在南嘉言无辜又恳求的视线中走出了病房。
房门刚一关上,南嘉言便将自己的身子往床边拧,整张脸五官都挤到了一起,贼兮兮地瞧着顾然,看着他紧闭双眼,便悄悄说“顾然,你不要害羞,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想上我,但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虽然说也没什么的,我也得给我爸先说声,其实对象是你,那老头也会蛮开,额”被顾然眼神吓怂了的南同学,缩了缩脖子,识趣的闭嘴没有说话,又把自己扭回去放正。
听见旁边不再吵闹之后,顾然神色复杂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床头滴答作响的医疗设备,以及插入自己手背的针头,想起方才方晴说的话,昨晚,竟然是昨晚的事情,没想到这里的医学如此发达,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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