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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十二散手瑛姑伤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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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腔充满阴毒护恨,进出重重的哼声,然后问凌玉姬道:“你要什么?”

    凌玉姬没有开口,右手从怀中抽出来,却没有把药瓶取出来。她用这只右手比一下,作出要水的姿势。

    辛龙孙道:“你要水么?为何不说出来?”

    她摇摇头,用手势催促他,心中却大声答道:“你哪里知道,我的誓言是我至为敬爱的父亲和亲爱的丈夫的性命向天地许诺,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他们受到毒誓的灾祸。”

    辛龙孙耸耸肩,但仍然转身去把水囊取来。

    凌玉姬先例一点水,在玻姑面上,替她拭去血迹尘沙,自己也大大喝了几口,然后把她上半身抱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左手轻轻的替她推揉胸前的“紫宫穴”

    华奎牵马过来,道:“凌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做么?”

    凌玉姬抬头向他眯眼一笑,虽只有半截面孔能够被人瞧见,但那种亲热纯真的味道,谁也瞧得出来。

    辛龙孙和祈北海两人身体齐齐轻轻一震,四道锐利如电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到华奎面上。

    华奎蹲在她身边,望着瑛姑,忧虑地道:“小的可以照顾瑛姑她,可是又怕她回醒之后,会下毒手对付小的。”

    凌玉姬摇摇头,华奎便起身去取毛毡。祈北海突然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骂声中一掌扫去。

    华奎本是侧着身躯,倏地顾势一肘撞出去,正好撞在对方铁掌之上。

    “啪”的一声,祈北海因只用了五成力量,这时被震退两步,不由得征了一下。

    辛龙孙冷笑一声,道:“好啊,想不到夫人府中的厮仆,无一不是会家,你且接我几招”

    说到末后,已晃身欺近华奎,手起一掌,迎面拍去。这一掌虚虚实实,似真似假。只要对方发把封架,他擅长的无形脚就打底下踢出去。

    谁知华奎不封不架,却疾如电掣般绕到凌玉姬那一边,身法之快,当真大大出乎辛龙孙意料之外。像他这等身法功力,实在已足以济县武林高手之列而毫无逊色。

    马上据较端坐的夏雪发出一声冷笑,道:“我们与这厮同行了数目,居然不知他身怀上乘武功,此事传将出去,委实是个大大的笑话。”

    祈北海、辛龙孙听了这等撩拨的话,心中更为愤怒。那析北海仰天洪声失笑道:“依我看来,这厮比那诗婢身手还要高明,刚才我打得太不过瘾了,这所正好让我煞一煞手痒”

    辛龙孙接口道:“拆兄难道忘了和兄弟的约定?这一回该轮到兄弟出手啦!”

    桥北海眨眨眼睛,勉强道:“如果辛兄坚持的话,兄弟只好让辛兄大展身手”

    凌玉姬深知这两人当真是好勇狠斗之辈,一向以打架为乐事,但她又不能出言制止,心中大急,连忙起身,居然连体中的殡姑也抱了起来。

    她的动作一向迁徐而优美动人,从来没有这么迅速有力的表现。是以辛龙孙和祈北海都愣了一下。只见她敏捷地把碘姑交给华奎,然后张开双臂作出拦阻他们两人的姿势。

    沙漠中的热风吹掠起她的云鬓和衣袂,那形象美不可言。因此,连那漠视一切神情冷淡的无名氏也看得剑眉微轩,眼中突然又射出奕奕神采。

    一道红彤迅快地射到凌玉姬面前,却是那夏雪姑娘,只见她面色森冷,举手向她胸前死穴点去。

    这位姑娘出手突袭之前,没有一点警告,同时使若飘风闪电,正是变生仓促,连站在凌玉姬两侧的祈北海和辛龙孙这两个武林高手,也感到无从抢救。

    凌玉姬仍然是两臂伸张的姿势,忽见被大红斗篷的夏零姑娘玉指如剑,软着一缕劲锐寒风,袭到胸前,不由得花容失色。这刻,她就算想撤回双臂,保护胸前大穴也办不到,何况她根本连这个念头也没有掠过心中。

    这一瞬间的确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魂胆魄,所有的眼光中,尽是惊收之情。

    凌玉姬倏地左肩微沉,其实也说不上是沉肩,只不过是肩头微微颤动了一下。

    夏雪的纤纤玉指已经点到凌玉姬胸前,相隔最多只有半寸。她这一指势道非同小可,就算是一头健壮的牛,也能立时洞穿。

    只见她突然院地煞住去势,一个急旋身,斜掠寻文之外,正是去得快,走得更快。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一见这等情形,个个齐声喝彩。祈北海和辛龙孙双双抢出,拦在夏雪与凌玉姬之间。

    凌玉姬透一口大气,此时背上的冷汗方始流了出来。她急急忙忙转眼去瞧她的丈夫

    无名氏,但见他面上虽冷淡如故,可是眼中激动之色犹未全消。于是,她似乎得到安慰似地向他微笑一下,然后才转过头去,望住那个忽然想取她性命的娇贵小姐。

    辛龙孙冷冷道:“你忽然出手要制她于死地,是何意思?”

    祈北海却怒声喝道:“你这个娘儿居然比我祈北海还要心黑手辣得多,刚才如果伤了玉娇小姐,我发誓先把你剥了皮,然后剜出心肝吃掉!”

    辛龙孙接口道:“嘿,嘿,玉娇小姐只沉了一下肩膊,你就变成猴子大翻筋斗,可见得你吃亏在疑心病太重,老是疑这疑那,以为玉姬小姐一定是使出脚法,赶紧翻筋斗躲开!我且问你,你到底跟王姬小姐有哪一点过不去?”

    夏雪对这两人的话,宛如充耳不闻,一双眼睛,凝住在凌玉姬面上,疑惑地转来转去。

    虽是如此,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屈辱而低践的样子,相反的,更显出她自有一种高贵孤傲的味道,似是不屑与祈辛二人斗嘴。

    凌王姬这时真想走到无名氏那边去,虽然不能说话,但可以和他拉拉手,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她近日来经历了许多危险灾难,对人性已颇有了梧。是以此刻见到祈辛两人维护她的态度,顿时知道自己应该谨慎行藏举止,免得激动起这两人难以遏阻的炉火,因而对无名氏不利。

    于是,她打消了走近无名氏的意思,反而转身走到华奎面前,低头瞧着破姑的情形。忽见她眼珠转动,便作个手势要华奎把她放下,由自己捐持着她。

    瑛姑轻轻呻吟道;“水水”凌玉姬把水囊送到她唇边,让她喝了几口,然后叫道:“瑛姑,被姑,你觉得怎样了?”

    她睁开眼睛,向她注视了片刻,才突然恢复神智,想起自己乃是被那祈北海举力震伤,立时暗中运气试一试伤势,发觉相当严重,虽然不会丧命,但暂时已不能行动,否则伤势更重。

    凌王姬道:“那个夏姑娘差点把我杀死,引起析辛二人的不满,是以发生口角!目下你的伤势还能够支持上路么?”

    瑛姑沉吟道:“最好能静养几天,那就较易痊愈!”

    凌王姬点点头,道:“那么我去跟他们要点东西。”

    玻姑道:“你可以说话,但话题不得超出要东西及表示停留的范围以外!”

    凌玉姬凝目望着她,缓缓道:“假如他们要加害于你,我也不能说话么?”

    玻姑哼了一声,道:“他们早先既然没有向我动手,相信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对我不利!”

    凌玉姬道:钢材是我把他们拦住。”

    瑛姑冷冷道:“你为何不让他们杀死我?”

    凌王姬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也不知道是何原因!”

    瑛姑冷笑道:“俄可以为你解答,你是希望熬过十天之后,那时我就变为你的诗婢,你便可以在一年之内尽量磨折我,对不对?”

    凌玉姬叹一口气,道:一随便你怎样想啊,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啦!”

    于是她起身走过去,向祈辛两人道:“政姑内伤甚重,暂时不能走动,我想要点水和干量,就在此地停留数日。”

    祈北海讶然道:“王姬小姐你终于说话啦!”

    辛龙孙道:“水和干粮你要多少就拿多少,通通拿去都可以,但你为何对那传婢这么好?”

    凌玉姬没有回答,转面向华奎道:“有烦华大哥你搭起一个帐幕。”

    华奎恭谨地应了一声,自去搬过帐幕支架起来,并且在地上铺一层兽皮,摆上毛毡等物。

    凌玉姬扶了政姑走入帐中,出来把清水和食物搬入去,就不再出来。华奎倍在帐边坐下,看来他也不打算再走。剩下祈北海和辛龙孙等人面面相觑,夏雪转面瞧着无名氏,轻轻道:“你要留下抑是跟我走?”

    无名氏茫然道:“随便怎样都可以!”

    这边辛龙孙世和折北海商量道:“我觉得事情很蹊跷,祈兄意下如何?走或是不走?”

    祈北海道:“兄弟不辞万里风尘,闯入这大漠之内,为的是找寻王姬小姐,目下她虽然不与我们说话,但我们也没处好去。”

    辛龙孙轻轻道:“或者我们暂时走开,在远处暗中窥探,可能查出她为何这般对待我们”

    祈北海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走吧!”

    两人腾身上马,恰好和夏零、无名氏一齐催骑离开,看起来倒像是四个人一块儿奔前程。

    凌玉姬在帐内探头出来,望着无名氏英挺的身影,只见他跟住夏雪策马走开,冷漠得有如一尊石像,走出老远,仍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她感到心碎似的一阵痛楚,想起他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方会相见,心中一阵激动,张口要叫他回来。可是声音一出口,就记起以父亲及他的性命作为许诺的毒誓,登对改变了主意,只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尖叫。

    那边的四个人之中,有三个一齐转头瞧着,可是无名氏仍然端坐不动,头颅固执地望着前方。

    凌玉姬满腹痛苦,变成两行泪珠,冲眶而出。急急缩回帐幕之内,开始吸泣起来。

    过了一阵,瑛姑道:“那四人之中,有谁值得你这等挂念?当然那个女的没有份”

    凌玉姬低低哭泣,没有回答,只听华奎在外面道:“他们又继续前行,现在已转过沙丘那边,瞧不见啦!”凌玉姬顿时大声哭起来,把这面白纱弄湿了一大块。

    瑛姑举手替她取开面纱,眼前赫然出现一张酷肖美艳夫人的面庞,尽管此刻泪水纵横满面,可是不但没有减去一分一毫的美丽,反而加添了一种楚楚动人心弦的风姿。

    瑛姑呆呆注视她一阵,伸手搂住她的肩头,轻柔地道:“别哭,别哭,我的小妹妹

    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凌玉姐听她亲口收自己做妹妹,娇躯一震,忽然忘了其他的事,抬起泪眼向地凝视。

    瑛姑立刻把面孔转开,可是凌玉娘已瞧见她充满感情的眸子。

    在她的印象之中,瑛姑是个冷酷心肠的人,永远不能在她面上找出喜怒哀乐之情。尤其是对人,她从来是把人当作她不喜欢的东西一样。想不到她忽然对自己这等关切动情

    帐外的华奎忽然低声道:“有个人骑着一匹全身火红的马来啦!”

    帐内的两个女子都移转注意,瑛姑寻思一下,道:“一定是蓝岳来了!”

    凌王姬道:“他单身匹马走入这大漠之中,竟不怕迷路和渴死么?”

    瑛姑道:“那匹红马乃是当世神驹,名唤火龙,脚程之快,天下无双。听说此驹在大漠之中,能够自动找到水源,奔跑之际,比狂风还要迅速,因此在大漠之中,骑了此驹,不但不怕会渴死,而且连狂风也不必畏惧”

    凌玉姬道:“这火龙驹既然有这等好处,蓝岳不知从何处得到?”

    瑛姑道:“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此驹乃是以往情乖僻著称江湖的巫婆子所有,她就居住在夫人府西西三十里内的恶石谷之内,那儿因在山阴之地,终年不见太阳,故尔日夕阳风刺骨,地面湿秽,最多虫尴之类,兼且偌大的山谷之内,只有无数奇形怪状的石头,连一根草木也见不到”

    凌玉姬惊叹一声,道:哪位巫婆子就住在那等地方?想想就足以教入骇死了!”

    瑛姑道:“不错,她就住在那座恶石谷之内,任何人也不愿在谷中逗留,而她已数年之久!你一定猜想不出她为何要住在那儿!”

    凌玉姬接口道:“我知道”瑛姑讶然道:“那你就说一说看。”

    凌玉姬道:“你不是说她以性情乖僻著称于世么?她既然乖僻不近人情,当然不喜欢与世俗之人交往。住在那恶石谷中,谁都不愿意去,那就是她选择那座恶石谷的理由啦”

    瑛姑冷冷一晒,道:“如果是这个理由,我怎会料你猜不到!哼,哼,她住那处明暗潮湿地方的理由,说出来只怕教人难以相信”

    凌王姬皱眉道:“我以为一定猜对啦,那么究竟是什么缘故?”

    瑛姑造:“她就是为了那匹火龙驹,所以选择了那么一处充增神厌的地方!”

    “为了那火龙驹?”她几乎叫起来,接着道:“这个理由听起来真有点荒谬”

    帐外突然传透人来一个清朗的口音道;“不错,巫婆子所作所为都十分荒谬可笑!”

    凌玉姬呀了一声,道:“蓝岳你”帐外的人接口道:“你躲在帐内干什么?我可不可以进来”凌玉姬连忙里望虞姑,只见她摇头,便应声道;“不,不行”但说到这里,帐们已出现了一个人头,正是那蓝岳弯下身子向帐内望来。凌玉姬由衷地感到一阵欢愉,向他微微一笑。她此刻没有面纱遮住;是以这一笑直可倾城倾国!

    蓝岳被她的滟滟容光迷住,根本无暇转眼去看凌玉姬身边的浪姑。

    凌玉姬连忙这回面纱,蓝岳才恢复常态,啊了一声,道:“被姑也在此处?”

    瑛姑冷冷一笑,道:“我在此处不会妨碍你吧?”蓝岳俊面上飞起一阵红晕,呐呐道:

    “你的话很奇怪”被姑道:“如果我一定要指出我的话并不奇怪,那么你就更觉尴尬了!现在暂且不提此事,我觉得你本事真不小,居然连巫婆子的火龙驹也弄到手,大概她已毙命在你灭种掌下了?对不对?”

    蓝岳潇洒地笑一笑,道:“你猜错了,我没有和她动过手,更没有杀死她。再说以巫婆子武功之高强,杀她谈何容易。”

    瑛姑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脸上渐渐收敛了冷笑的神色,道:“难道你有法子使她肯把爱驹借给你片

    蓝岳颔首道:“当然啦!不然这等通灵神驹,任何人就算抢到手中,也没法驾驭!”

    凌玉姐在一旁默默听着,忽然发觉瑛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眼中射出动人的神采。

    她一直以为被姑这个女孩子绝不会动感情,可是目下才知道不论心肠多么冷酷的人,感情上总有弱点,例如瑛姑,今日已一连流露过两次,第一次就是瞧见自己全貌之时,突然激动地喊她做妹妹。第二次就是此刻,她异常温柔地和蓝岳说话,口气中流露出无限关切。

    瑛姑又道:“你怎样借得到巫婆子的火龙驹?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蓝岳的目光迅速地扫过凌玉姬,想了一下,道:“当然可以,内情很简单,前次我经过恶石谷时,曾经和她攀下一点交情,要知道她长年居住在沓无人迹的谷中,自然也会感到寂寞,而她唯一的消遣,就是自己跟自己对奕,我上次曾和地下了几盘棋,费去数日时间,所以这一次去找她借马,可不是贸贸然乱间。”

    瑛姑忧虑地道:“俄猜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巫婆子就不能称为乖僻之人了!”

    蓝岳道:“你真是精明得很,不错,她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我事后陪她在恶石谷中住上一年,这一年中我天天与她奕棋谈笑,不得离开。”

    瑛姑叫道:“我的老天,如果要我单独对着那巫婆住上一年,我一定要发疯。”

    蓝岳转眼望住凌玉姬,道:“咦,你为什么一言不发?难道说我们以前共生死共患难的一段交情,已经像东流的江水一般消逝无踪广凌王姬觉得他说的话很有趣,不禁低鬟一笑,却没法子回答他的问话。

    瑛姑眼中陡然迸射出妒恨交集的光芒,望着这一对青年男女,但蓝岳一瞧她时,她立刻收敛起恶毒的眼光,温婉地笑一下。

    蓝岳潇洒地笑笑,道:“如果要我跟凌玉姬你这种哑巴的木美人在一起,非把人活活闷死不可,瑛姑你说对不对?”

    瑛姑听了这话,如有所悟地嗯了一声。只听蓝岳立刻接着道:“但我警告你”他用手指着瑛姑,把她弄得怔一下。蓝岳接着道:“我已瞧出你的心思,假如你设法把玉姬弄哑,企图使别人对她生厌,哼,哼,我第一个先找你算帐!”

    瑛姑真不晓得自家的心思如何会被对方看破,因此心中微觉慌乱。

    凌王姬唯恐瑛姑老羞成怒.日后找她的晦气.连忙想瑛姑道:“瑛姑,你最好躺下来休息”

    瑛姑嗯了一声,如言躺下,接着道:“蓝少爷你呢?你去借火龙驰的用意,无非是要追查凌玉姬,目下既然找到,大概不再离开了吧?”

    蓝岳道:“那也说不定,我倒很想先查看那座天龙旧庙之中,那老人是否尚在?”他说时眼光斜闪,窥看凌玉姬的神情,只见她露出烦躁焦急之色,可是仍不开口,因此他大大感到奇怪,一时猜不出她为何不与自己说话。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记起刚才在外面贝到许多蹄迹,顿时如有所悟,道:“你们曾经碰上什么人?”

    瑛姑道:“我真不想告诉你。”

    蓝岳道:“为什么?”

    瑛姑道:“因为我一告诉你之后,你就非走不可!”她狡猾地笑一下,住口不说。

    蓝岳到眉一皱,道:“到底是什么人?”

    瑛姑道:“就是你的表姐夏雪。”

    蓝岳似乎大出意料之外,虎目一睁,道:“怎么?她也来了?还有什么人?”

    瑛姑道:“还有折北海,辛龙孙和无名氏。”

    蓝岳如遭电触,虎躯一震,喃喃道:“无名氏,无名氏他不但活着,而且也到了沙漠之中。”

    瑛姑道:“你凭那火龙的脚程,很容易追上,不过,我可以透露给你一点消息,那就是你表姊似乎对无名氏很有点意思”

    蓝岳面色发白,起身走开去。只听他踏在沙上的脚声走来走去,似乎在思索一个难题。

    过了一会儿,他在外面道:“凌玉姬,出来,我有活跟你说!”

    凌王姬看看被姑,只见她摇摇头,只好应遵:“不,我不跟你说话!”

    蓝岳怒声道:“你一定要我把帐幕拆掉么?”说时,用脚踢一下帐幕,几乎把帐幕踢倒。

    华奎认后面倏然出来,道:“蓝公子最好不要逞强动武!”蓝岳望他一眼,冷笑一声,道:“凭你也敢管我的闲事?”华奎道:“如果公子不听劝告,小的为势所迫,只好冒犯公子了!”

    蓝岳哼了一声,踏前两步,一掌横扫过去,口中冷喝道:“给我滚开!”

    华变迅快出掌封架,蓝岳冷笑一声,掌上内力只有用上六成,硬扫过去。

    蓝岳并不把这个夫人府中的仆人放在眼中,是以心中虽然十分不满他的大胆无礼,但如若一掌把他震死,却于美艳夫人及政姑面上不好看。

    两掌相交“啪”地一响,各各震退一步。蓝岳大为惊凛,右手举起,运出灭神掌奇功,只见他掌心颜色倏然变得青紫怕人。

    帐幕中的瑛姑道:“华奎走开,你怎敢如此放肆,与蓝公子动起手来?”

    华奎跃退丈许,沉声道:“小的已遭命退开!”

    这时,蓝岳反而不肯造次,要知他不久之前,曾在夫人府中和瑛姑换了数招,深知她不但功力卓绝,而且手法奇奥,目下她虽是负伤养息于帐幕之中,但若然把地迫急了,强忍伤势出来与华奎联手合击,这华奎已经如此不凡,加上那瑛姑,其势万难讨好。

    只听瑛姑又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蓝公子你和玉姬小姐并无名份,难道也有什么话别人听不得么?”

    蓝岳哼了一声,道:“当然有啦”他接着转口道:“总之你管不着我们的事!”

    帐幕内静寂无声,歇了一阵,凌玉姬突然出来。蓝岳一见到她,满腔火气顿时消失。

    两人踏着细沙,走开一旁,蓝岳首先道:“你不是急于到那破庙中看一看那老人是否依的令尊么?为何目下近在飓尺,却反而停滞下来?”

    凌王姬道:“我还得耐心等候几日,待瑛姑伤势稍为好转才能动身。那座破庙在哪里?”

    蓝岳指指东方,道:“打那边走,不出五十里就可以见到”他话声一顿,面色忽然变得十分阴沉,寻思片刻,才道:“你的丈夫不但没有摔死在绝壑之下,而且来到这沙漠之内,你为何不跟他走?”

    凌玉姬那对美丽的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缓缓道:“你别提及这件事行么?”

    “不行!”他提高声音,接着说道:“我要知道一件事,你必须老实回答!”

    凌玉姬道:“什么事呀?”

    蓝岳道:“你目下丈夫既然未死,我又看过你的全貌,你是不是仍然要把我杀死?”

    凌玉姬愣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难以作覆,可是又见他态度十分坚决,情知无法支吾过去。迫不得已缓缓道:“我想不出有什么别的法子可以改变这种情况!”

    蓝岳紧紧迫问道:“你是说非杀死我不可了?”

    她点点头,不安地望着这个英挺潇洒的年轻高手。

    蓝岳仰天苦笑一声,道:“俄自从踏入江湖之后,不久就博得清海恶魔的声名,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为我心碎肠断,而我却不屑对她们一顾!想不到我今日也陷入这等狼狈境地”

    凌王姬没有做声,在她心中此时现出无名氏俊美的面容,若然与眼前的蓝岳比较,却是各有千秋。而蓝岳救她脱险后一路上的殷勤体贴,这一段美妙的日子,却也令她感到无法忘怀。

    因此,她内心中感到十分痛苦,但是她又知道自己必须选择其一,这使她更为痛苦

    蓝岳长叹一声,道:“巫婆子曾经对我说过,她这一生虽是这等凄凉寂寞,但并无丝毫遗憾。她说因为凡是她得不到的东西,就亲手毁灭那东西。”

    凌玉姬骇然退了一步,道:“你可是要毁灭我?”

    蓝岳点点头,道:“不错,她的话大有道理,既然我得不到你?”

    凌玉姬惋然一叹,道:“我虽然不愿意被依毁灭,但站在你的立场,却也觉得你是无可如何”

    蓝岳突然露出大喜之色,道:“这样说来,你对我的感情还不错。”

    他顿一下,接着说:“我还可以挣扎一番,设法赢得你整个芳心。”

    凌玉姬望望天色,道:“我已经跟你说了不少话,现在我要回去啦!”

    蓝岳沉声道:“好,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假如我得不到你的话,我就得在恶石谷中呆上十年!”

    凌玉姬吃一惊,道:“在那恶石谷中,日日对着那位巫婆子和五头住上十年?”

    “不错,你可记得那天我们投店时,我说要出去一趟,就是到恶石谷去她借马,若然没有这火龙驹,我可没有信心能够把你带到破庙去。但火龙驹乃是巫婆子的命根,她怎肯随便借人骑用?”

    “是呀,攻姑刚才说起,也觉得很奇怪。但你后来不是说用一年时光与她交换么?”

    蓝岳道:“一年期限也没有错,但另外还有十年之约。巫婆子要我把全部经过告诉她,我为了借那神驹,只好全盘托出。巫婆子当时就讥嘲我说,枉我负有情海恶魔之名,但这一回却在情海中没项。她说你将不会属于我所有”

    他凝望着凌玉姬,却看不出她的反应,于是又道:“当时我和她争辩好久,我告诉她说,你的丈夫已死,而且你为人温柔顺从,只要我帮你找到父亲,就算找不到,你也将嫁我为妻”

    凌王姬自己没有过这些事,因此她听了之后,一时也不晓得自己是否后来会嫁给他。自然这种情势是假定无名氏业已坠壑惨死而言。

    蓝岳接着道:“哪个老巫婆十分固执,她说就是因为你顺从温柔,所以不会嫁给我!”

    凌玉姬忍不住插嘴道:“为什么?我也不懂。”

    蓝岳道:“她说,你是个古怪的女孩子,在你心目之中,只能容纳父亲和丈夫两个男人,体越是顺从,就越是固执着你父亲的教训必须从一而终,绝对不会改嫁给我。”

    凌玉姬惊道:“我的天呀,她当真这样说么?”

    “当然是真的,她可说对了?”

    凌玉姬伍了一下下,坦率地道:“我不晓得,我得细细想过,才知道她说得对不对!”

    蓝岳轻叹一声,面上泛起忧郁的神情,道:“看你这种反应,至少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凌王姬心中一阵不忍,连忙道:“也不尽然,我只是感到她说的话很出奇。这位巫婆子现下有多大岁数?她长得怎样?”

    蓝岳道:“她大概有五十余岁,身材手脚都很好看,在背后看她,绝想不到她的面孔那么丑陋骇人。还有她的声音,真是悦耳极了。”

    凌玉姬悯然适:“多可怜啊,造物总是这等弄人,她若果不是面孔丑陋的话,绝不会变得这么乖僻不近人情。”

    蓝岳道:“且不管她的事,其时我对她的话极不服气,所以竭力争辩。她见我执迷不悟,便自动答允将火龙驹借我一看,但条件是如果我能娶你为妻,只须在恶石谷陪她下棋一年,如果得不到你,就得在恶石谷陪她十年。”

    凌玉姬呆呆地看着这个英挺倜傥的年轻高手,暗忖;“纵然他得到自己,仍然要在那明暗潮湿,死寂可怕的地方住上一年,这种牺牲不可说不大,然而自己何以为报?目下无名氏既然生存在世上,而且还亲眼见到,已绝无可能以身相许了。”

    她正在替他感到难过悲伤之际,忽然发觉他那对特别明亮的眼睛中,露出~股杀气。她本是聪明绝顶的女孩子,尤其近日在江湖上屡经艰险,已知道世道人心之险恶奸诈,这时突然有所了悟,寻思一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用点手段,方可把他的心意诈骗出来。

    当下她不动声色,道:“你虽然和那巫婆子有过约定,可是你不理她也就是了!”

    蓝岳剑眉一皱,微温道:“你以为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么?”

    凌玉姬道:“不,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一个人偶尔失信,有什么关系?”

    “不行,绝对不行,大丈夫一诺千金,焉可失信?”

    凌玉姬装出不相信的样子,道:“你说得这么坚决,那么我问你一句话,看你能不能像个大丈夫般坦白丁’

    蓝岳此时心中泛起掉落网中的感觉,不过他尚未知道对方要问些什么,是以只好昂然遭:“你问好了!”

    凌玉姬截然道;“你可是想暗杀无名氏?”

    蓝岳怔了一下,蓦地纵声大笑。

    凌玉姬道:“我猜错了么?”

    蓝岳仍然仰天大笑,可是那阵笑声忽然变得苦涩凄惶,过了一会儿,他收歇住笑声,挥手道;“你何须问我,回到帐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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