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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殿里,浅水清,方虎等人正和梁锦一起在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霸业城的胜利,是军事上的终结,却是政治上的开始。
新的朝代,新的气象,需要新的做法。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太多的官员需要安抚,该打压的固然已经打压,该拉拢的还是需要拉拢,而在所有这些中,最令人头痛,最难处理的还是东部三省,尤其是寒风关。
惊虹人的第一战将孤正帆还在,惊虹四杰还有两个。惊虹的城府军虽然被打得支离破碎,但是边防主力战力犹存。内部的动乱需要安抚平息,曾经惟恐天下不乱的浅水清如今第一要做的就是立刻平息他所曾经掀起的火焰。
如今孤正帆那边可能还没得到消息,但是可以想象,一旦知道此事后,其反应恐怕不会是友善。浅水清等人未雨绸缪,虽有梁锦这个大义名号,还是要做好最坏打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严真平冲了进来。阻拦的士兵挡他不住,到是浅水清看见严真平来了,开心笑道:“哈,正说到你你就来了。”
严真平气喘吁吁地停下道:“是在等着老夫来接你们搞下来的这个烂摊子吧?”
浅水清眉头一挑:“摊子是破了点,不过还不至于严大人你如此气急败坏吧?”
严真平一屁股坐在地上,先喘了几口大气,然后看都不看梁锦一眼,指着浅水清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把落马坡协议通告天下了?”
“没错。”
“包括割让寒风关?”
“没错。”
“诶,糊涂!”严真平气得大骂起来:“浅水清啊浅水清,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啊!落马坡协议不该在这个时候全盘公布啊!”
这个世上,大概也只有严真平能这样指着浅水清骂他糊涂了,但是浅水清却微微一笑:“严大人的意思,是指梁王公然割让寒风关及东部三省,会引发惊虹百姓的愤怒,诸官不满,从而造成新王威信下降,各地叛乱剧增,铁血镇空有霸业城,也未必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反而使得自己困守孤城,难逃败亡吧?”
“你知道?”严真平气咻咻地看他:“你知道你还这么做?寒风关不是不可以割让,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啊。铁血镇到现在为止,依然是一支孤旅,虽有新王为你撑腰,但是首先要做的就是拉拢民心及各地百官。可是你们现在这么一干,惊虹内部必然不稳,周边各国坐观好戏,如果孤正帆坚决不投降怎么办?东部三省既被割让,必有大量百姓不服,孤正帆只要登高一呼,说不定就能拉出数以百万的大军,惊虹城府军虽然已经被你彻底打残,可是各地边防主力实力犹存,西蚩人对此地蠢蠢欲动,你公然让梁锦割让领土,那是触犯大忌讳的啊!!”
说到这,严真平擦了一把汗:“还有,以你天风军人的身份,竟然做了惊虹的护国大将军,你让惊虹百姓怎么想,怎么看?你是天风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惊虹已经变相地归属于天风了?这会引起很多人不满的。只要孤正帆守住寒风关,不使天风大军入关一步,其余各地纷纷打着勤王救驾的旗号反攻霸业城,你说你怎么办?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浅水清看着急躁不安的严真平,心中突然有一阵感动。
严真平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其实正是因为不想他做错事,但是有些事,他浅水清却不得不做,不能不做。
这一刻,铁血镇诸将也一起看着浅水清,老实说,这样的顾忌,他们也曾有过,但浅水清既然坚持如此,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对梁锦来说,出卖寒风关是铁板钉钉的事,但是对铁血镇来说,如何拿寒风关,却是个大问题。
至少现在这个时候,的确不太适合进一步激怒惊虹人。曾经的铁血镇,可以不择一切手段去伤害这个国家,但是当他们转换了身份之后,考虑问题的模式立刻改变,而是要想尽办法去保护和保存这个国家了。
浅水清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他缓缓对严真平说:“严大人,很抱歉我的确这么做了。而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没有考虑到这一切后果,而是因为恰恰是考虑到了,我才要这么做。”
“为什么?”严真平大叫。
“因为我要得,就是天风军进不来。铁血镇要想活下去,那么从现在起,就不能让一个天风军进入惊虹。”浅水清冷冷说道:“方虎,沐血,中棠,空晴,开山,还有严大人你,请给我来一下,有件事,我一直都没说,但是现在或许是到了该说的时候了。。。夜莺,你也来。”
说着浅水清带着众人离开了拙政殿,只留下梁锦一人。不过这位惊虹新主,丝毫不在意被人轻视的感觉。对他来说,有所得必定要有所付出,要做惊虹人的主子,就得做天风人的奴才。所有烦心的事,自然有天风人处理,享受的事则由他代劳,有了这个心理准备的他,懒洋洋的说道:“来人啊,摆驾后宫。”
他要去好好享受他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