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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浅水清要得不是清水衙门的官,要的不是苍天城里那些坐镇中央的官,他要的是坐拥大军的实权。
毛主席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他显然要的就是枪杆子,别的官位他不稀罕,但暴风军军团三军六镇的位置,他却是瞅准了,必欲得之而甘心。
早在康州郊外,从诡八尺口中得知铁血镇之所以被困惊虹,与舞劫二人脱不了关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想要报仇,凭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尽管舞劫二人在这件事上做得有所欠缺,但就算鸿雁回来,也同样无法指证鸿北冥的死与他们有关,无法指证是他们故意陷害铁血镇。计显宗虽受赤风婉之命听命与他,配合行事,但要他出面指证自己,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干脆不要证据,既然没法洗清自己,那就干脆不要洗清。浅水清的选择是表明立场,摆开车马,干脆轰轰烈烈地与这两个混蛋大干一场,展开一场夺权之争。
当舞劫二人自以为有太子撑腰,浅水清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时,完全没想到,浅水清压根就不打算重提旧事。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现在的盖世之功,全方位地把自己的人安**暴风军团的各个角落中,从镇督级别的位置入上,一举驾空这两个混蛋。
到那时,就算舞劫等人身为军帅,也只是被驾空的混蛋,没有他浅水清的点头,他们能指挥的就只有自己的亲卫队。而苍澜就算身为主帅,要想再害浅水清,也同样先得经过他部下的重重耳目。要是万一不小心激怒了浅水清,只怕迎接他的立刻就是如赤水镇般的兵变。
这刻浅水清把这三个人的名字一说,别说苍澜吓了一跳,就连柏安国等人也吓了一大跳,他这是存心要吃掉整个暴风军团啊。
舞残阳阴测测道:“暴风军团辖下六督皆在位,无错不受罚,无功不受禄。浅将军想要提拔爱将的心情,本大将军能理解,不过上面没有安插他们的位置,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浅水清冷然回答:“没有位置,就腾几个位置出来,我要的不多,再给三个就够。”
狂沙镇的宋冬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浅水清,你个龟儿子什么意思?你想让碧空晴那几个叛将爬到老子们的头上去,也得先问问老子的意思。他们要是再升一级,把老子我往哪放?浅水清你入伍时间不长,他妈的心到不小,老子早就看你有反骨了。你杀衡长顺,害惊风展,诸南无伤,擅自将寒风关划为非军事区,自领一地,如今又借着摆宴的机会想要逼宫夺权,扶植心腹,我看你是想造反!”
“啪!”的一声摔杯声响,洪风镇的明子嘉也站了起来:“浅水清,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本来我念你铁血镇在惊虹孤旅作战,颇为不易,你浅水清能打下如此局面,也算是一代将才,可你贪心过盛,利欲熏心,你今天邀我们到这来,我看压跟就是没安好心。不过你想让我们让位,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
劫傲更是仰天大笑:“暴风军团一共就只有六个镇,再给你三个,六镇里到有五个镇是由你铁血镇出来的人担当。浅水清啊浅水清,你的心太大了!”
一声高喊破空而来:“那是因为我铁血镇的功勋也配得上。”
话音落,只见演武场外,一批铁血军人已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赫然正是方虎,拓拔开山等铁血镇重将。
独目煞神方虎,带着一只黑黢黢的眼罩,一只独眼闪烁着凶光,死死地盯住那高高在坐的劫傲等人。
充满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演武场的上空:“劫大将军,舞大将军,我铁血镇在惊虹打了一年多的仗,杀过的敌人有数十万,战死的兄弟几近四万人。我们一路血战的时候,号称帝国第一军团的暴风军团在干什么?他妈的在寒风关外喝风呢!”
沐血也扬声道:“帝国选拔人才,素以军功论,而非以资历论,否则尸位素餐者必众。先皇更曾有言,赛马远胜于相马,凡有大功于国者,皆当重奖之,重用之。我铁血镇为国征战,出生入死,无论怎样提拔都不能算过分,沐某不才,添为鹰扬旗掌旗,愿继续为国效力,领一镇之兵,纵横沙场。”
近万名铁血镇官兵,几乎一下子挤满了整个演武场,他们杀气腾腾,手扶刀把,看样子如果对方不同意,很有可能下一刻就公然翻脸。
舞残阳怒视浅水浅:“浅水清,你敢造反?”
“啪!”浅水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舞大将军,请注意你的言辞。这只是合理请求,没有任何威胁之意。不过若是军团诸帅公务处理有欠妥当,士兵们是有权提出抗议的。如何抉择,那是你舞帅和劫帅的事情,产生怎样的后果,也与我浅水清无关。”
舞残阳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直到这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浅水清真得是那个什么都敢做,什么人都不怕得罪的主。他做梦也没想到,刚刚拿下寒风关的控制权,阵脚未稳的浅水清,会这样快就发动了对暴风军团的夺权之争。而忽略了这一点的后果就是,如果不答应浅水清的要求,只怕下一刻,他们就会被愤怒的铁血镇军人乱刀分尸于当场。
曾经经历过一次赤水镇兵变的浅水清,这一次只不过是把曾经的花样玩得更大一些而已。
不过与上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不需要杀人才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