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壮大了胆,眼巴巴地模样,又小心拉了拉安如的手指,脸上堆了笑就喊,“三娘——”
“二夫人。”
“二夫人。”
末蕊等人请安的声音忽然想起,吵乱了亭内的和谐,安如笑吟吟地抬起头,正对上二夫人那一双焦急的眼,这场面只差一声惊叫了——
可是,没有。
二夫人强忍着情绪,勉强堆起笑容,对着亭内的繁生盈盈下拜,“爷。”
繁生“嗯”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安如早已从繁生怀里出来,站到二夫人侧手福身道,“二姐姐来的正好,爷正问漫哥儿的学问呢。”
二夫人眼中明显一亮,忽而又隐了下去,漫哥儿瞧见娘亲也来了,只能撇下对小点心的相思,扭着小短腿过来叩见,“娘。”
繁生眉头一皱,看了过来。惊的二夫人立刻就要下跪——自己向来只教儿子喊自己“娘”而不是“二娘”,严重逾矩了!
漫哥儿却浑然不觉,满嘴的饼屑,眨着还有些微红微肿得黑眼睛,拜过之后正正经经地站到一边,垂手不敢言。
二夫人这时惊疑不定地死死盯着漫哥儿脸上的饼屑,差一点眼一黑就晕过去,颤颤巍巍地低声问,“漫、漫哥儿吃的,是,是什么!”
繁生冷冷瞧过去,方才从饼盒中取出的点心,咬了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二夫人才发现漫哥儿正一脸艳羡地盯着繁生嘴里的点心果子,才松了一口气。
安如见着情形,更加一动不动,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二夫人悔恨自己不能心静,深深呼吸,制止因惊恐而颤抖的身子,再抬眼看向自己一侧的安如。
在一上亭子之时就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柔柔软软地半歪在爷的怀里,而爷,正手臂揽着她,同她说这悄声话儿……
心底一酸,便抬头对自己一侧做小的安如笑道,“妹妹在这里乘凉呢?”
安如仍旧福了福身子,忽然想起什么,左右找不到孟氏,不好意思道,“屋里热,这边高高的有风吹,挺凉快。”
二夫人又看了繁生一眼,面子上却满是温柔,“正是呢,漫哥儿就在房里待不住,才描了几方大字就跑出来淘气了。”
安如盈盈而笑,眼角瞄了瞄繁生。
繁生也瞧了过来,收到小女人的求救,眉毛一挑,“晚间把漫哥儿写的字送过来,我瞧瞧。”
二夫人忽略那两人眼角的传情,低声应诺,才硬是拖着恋恋不舍的漫哥儿同繁生道辞归房。
安如送到亭子之下,微笑别过之后才过来问着身后的末蕊,“孟氏呢?”
末蕊无奈道,“主子来的时候就走了。”
繁生这才从亭子里起身,弹了弹衣襟,让人侍候着穿了鞋,同安如说了一阵话后,又往外面做事去了。
晚间掌灯后,仍旧回了如意馆,当晚沐浴歇下不提。
次日早晨繁生早早起来,外面小桌上挑着吃了点,便往外面做事去了。安如则慢吞吞起床梳妆,吃了些白粥小菜,而后抱着涵哥儿亲亲,一路欢笑着往沐熹院去了。
均是无事。
这一日才命人抱着涵哥儿往大夫人那里玩耍,大姑娘哪里便使了人过来请碧珠过去画花样子,末蕊让多拿了些银钱也好打赏之用。才出去一炷香的功夫,箴儿掀了帘子进来,笑问说,“碧珠姐哪里去了?”
安如正在小书房看变化传奇,听见箴儿的声音唤了进来,隔着红绸软帘问道,“寻碧珠做什么,大姐儿赶着绣嫁妆,帮忙过去了。”
箴儿从小丫环手中接了冰镇梅汤子进了小书房,一听,眼眉有些着急,“正说呢,竟就走了,昨儿晚上兴冲冲地画了两三个花样儿,一转身忙得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末蕊在一旁打扇,听了这话忙推道,“你赶紧送过去吧,省得烦了脚力,还累得大姑娘的时间。”又唤了一个略小的丫头茵儿一同跟着。
箴儿也不知做什么想法,却杵在那里,慢慢挪动了一下,才收了汤碗,交给外间的丫头,收拢花样子于怀中,才往外面去了。
正值晨曦渐烈,箴儿二人绕着牡丹亭却从一旁的绿荫小路上去,曲径石阶涧落幽潭,再往前穿过三间临水轩榭,数步之外绕过白玉栏砌成的游廊,往北正待上了三洞石桥,忽听见有人前面说话,轻声细语,绵软动人。
仿佛有些熟悉。
箴儿心下一动,只见清流闪闪波纹,花树奇栽之下有人影浮动,不由得刻意避开,却从三洞石桥前远远避走,选了亭池沿边的粉垣走开。
茵儿不解,却也乖巧地不多说话。
不多时过了那边,远远朝前望去,葱茏佳木繁盛,过了前面亭桥再往北一些,穿过花汀、长廊,便是大姑娘二姑娘居住的明月轩了。箴儿扶了扶鬓发,沿着曲折临榭游廊往前,忽而身后响起声音:
“你们是哪里的丫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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