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轻柔而慵懒,紫藤树下尽是飞舞的紫色花瓣,叶子抬眼望去,如妃踏着芬芳的紫藤花,缓缓朝她们走来,朱唇边淡淡的笑是那么雍容华贵。
“儿臣参见母妃!”此刻的金御初显得有些局促,但眼底那抹欣喜却是掩饰不住的。
“奴才参见娘娘!”叶子和云致也同时下跪行礼。
“又不是在外边,你们何必给本宫行这么大的礼!”
她的声音轻软细腻,好似那微风拂面,叶子只觉得像是有双温柔的手滑过耳际,心头那挥不散的阴霾一下子就消失了。
“孩儿给母妃行礼,这是理所当然的。”金御初眼里带笑。
她笑着朝他点头,眼里带着些许的慈爱,只是在叶子看来,那份爱带着无奈和勉强。
“奴才这就退下,不打扰娘娘与皇子共享天伦……”叶子行礼准备退下。
如妃凤目微眯,脸上带着微笑,“无妨,既然叶师傅也在,本宫正好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一下!”
叶子听得心里一跳,满心的着急,“她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可她难道不知道避嫌?”
见叶子没有作声,如妃又道:“叶师傅不需要拘礼,本宫不过是个孩子的母亲,你无需心惊。”
叶子只觉得四周的景色倏地失去了色彩,一颗心揪着跳,像是空了,没有着落,她害怕着,害怕如妃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出什么,可下一刻却听见她问道:“本宫进来想喝些甜润养颜,味道清爽的茶水,所以想既然碰上叶师傅索性就问问。”
叶子低着头,瞧见了一脸期盼的金御初,只见他黑亮的眸子里有着着急的神色,“他是害怕我走了,母妃也走了吗?她为什么不常来见见自己的儿子?”心里带着疑问,却不忍心让这个可怜的弟弟失望。
“娘娘太看得起叶子了,宫里御膳房的师傅们可是整个大金国里最资深厉害的师傅了,哪里能让叶子在这里班门弄斧。”
她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际,因为每多和她说一次话,她对她就会更加的不舍,毕竟,这是她心底深处想着、盼着,等了十七年的娘。
幼时的梦里,还曾出现过那依稀轻柔和温暖的曲子,以为那仅仅是梦,只是不曾想,那竟是两岁时听到的摇篮曲,而那唱歌的人就是眼前这为自己必须要成为娘娘的美妇。
如妃淡淡望去,只见叶子恭敬地低着头,轻微摇动的金步摇显示着她的不赞同。
“叶师傅自谦了,这宫里的师傅们是大金国顶尖的厨师,只是本宫吃惯了这些人的味道,如今也贪嘴的想换个口味了,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叶师傅?”
她淡淡的语气,仿若漫不经心,只是眼角的温柔却让叶子心里一暖,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下,转成沉默的点头。
“呵呵,母妃既是想喝这样的花茶,早些叫人告诉孩儿,孩儿叫叶师傅给您做就成了。”
金御初发亮的眸子,因为母妃的开口而兴奋,他脚下微微移动,靠近了些如妃。
如妃长长的睫毛,好似叹息一般抖动了下,伸出手牵住了金御初,“早间就听人回报,说你今儿身子不适,让母妃瞧瞧,你到底是怎么了?”
说罢,她细细看着金御初,如水的眸子,温柔的好似那一湖春水,只是眼底的复杂却也让叶子看得清楚,良久,她才叹息着,“初儿长个儿了,只是太单薄了,难怪会头晕,你是太弱了……”
“儿子让母妃担心了,请母妃责罚!”
叶子听着这样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酸,“难怪她不愿意见到初儿,这深宫里,娘非娘,子非子的,她见到初儿只会想到她的屈辱,还有相见时,那拒人千里的礼节,时刻提醒着她,这是宫里,一个要囚禁她一辈子的精美牢笼。”
想到这里,叶子忍不住带着心疼地看向如妃,却不想抬眼却与她对视,她忙躲开了那带着期盼的眼神,低头看着安静的云致,脑子里提醒着自己:“不要心软,不能相认!”
“呵呵,不要说这虚的话了,叫母妃好好看看你!”她有些生疏的将金御初拉近了些,轻柔的抚着他柔软的黑发,眼里流露出心疼,只是一闪而过,不敢停留。
轻暖的笑声拉回了叶子的思绪,她看见如妃正宠溺的抚着金御初的发,动作轻缓而温柔,那样的景致好似一幅画,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熟悉和期盼,曾经,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期望有这样的娘来宠着自己,爱着自己?
“叶师傅你可想到了给母妃介绍什么样的花茶吗?”
金御初童稚而欢悦的说话声惊得叶子心里一颤,忙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呃……呃……奴才细想,娘娘随着时节来喝花茶。”
“哦,那依叶师傅所言,本宫现在适合喝什么样的花茶呢?”
如妃神色宁静,淡淡看着她,却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这个时节,开得正好的是牡丹花,如果娘娘喜欢的话,可用牡丹入茶。”
如妃微微蹙眉,好似不同意叶子的说法,“牡丹花是香气芬芳,只是本宫不喜欢那富贵的姿态,就连喝着心里也不会舒服。”
这话若是在平常听来,倒是没有什么,不过是如妃触感发的意见,可在叶子听来心里却是一惊。
“你不喜欢牡丹,是不愿意做那富贵之人么?你是在告诉我,你想要挣脱吗?”
叶子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看到了,只见如妃笑着对她点头,好似赞同她此刻心里的想法。
“既然母妃不喜欢,那劳烦叶师傅重新想个花茶可好?”金御初小心问着,生怕叶子无法满足母妃的要求,而让母妃此刻就离去。
叶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故意避开那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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