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力枯竭,本是个粉面郎君,此刻也是多一层土色。
交战二人至此时,已知对手功行绝高,与自己不差仿佛,真若争个上下高低也是两败俱伤的境地。当下纷纷收了飞剑。玉真先将合手开声道:“先生这般精纯的功力当真叫人好生敬佩,今已受教,我也好与师兄有个交待,打扰先生清静,还望恕罪!恕罪!!”
云飞浪人也将双掌取视,后再又轻吁了口气道:“好说,你虽是多得一般老杂毛调教,喂了山一般的灵药仙丹,但能有这般功劲却也是难得!再过得几年功夫,黄龙老杂毛怕也是多半要举荐你持掌门户了!”
玉真闻言倒未恼,只笑道:“先生说笑了,青城门户自有晚一辈弟执掌,我等上一代长老总能擅越!”云飞浪人听了,只是鼻下一记冷笑,鄙夷意思十足。
一时上玉真便已施礼转身离去,随行的三兄弟见状也随起一同行止,未料在旁站多时的萧清雅却并没有举步的意思。玉真见此心中不解,正欲开口相询,却见娇妻已是开口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问这后生!”玉真生来灵秀,又兼城府,闻此言却不再问,只略一皱眉,略交待了一句,便转身回转驻地。
如此一来倒是让张入云二人有些惊异,不知她与自己还有什么要询问的,且她一介女却敢孤身与自己丈夫刚决斗过的敌人相处,只这一份胆色,便让张入云有些刮目相看。萧清雅直到自己丈夫去的远了,这冷声指着张入云腋下一角道:“你这红绫是怎么得来的?且与我说说清楚?”
原来张入云近日连番赶路,又为意志消磨日向狂浪,早将自己百花谷诸女精心缝制的两套衣裳穿得破烂,方云飞浪人二人相斗虽未伤的自己,但其中落雷激起的劲气,却不免将张入云身上破漏处掀起,萧清雅前番本就因看破他身上红绫一些痕迹得与其接近,此时丈夫一番大斗,是趁机将张入云腰间缠绕的混天绫看了个清楚,她是深知此物来历的,且平日又有些风闻,为自己姊妹计,不能不探问个明白。
而张入云本就因玉真与无双丈夫形神相近不乐,此刻再闻得萧清雅几是质问的语气,是犯了嗔恼,当下便也冷声回道:“这红绫自有其来历,可是我为什么非要告诉你!”
萧清雅见他性作,但自己也是个霹雳性,一时也恨声道:“我知你性高,但这件事却论不到你不答应,你若还再口强,只待本娘将你打得心服!折了你这番锐气!”
张入云冷声道:“笑话!你夫妻两个当真一个鼻孔出气,都是开口就要打杀,我为什么要和你相斗?就算是落败了却凭什么要听你的?当真以为我是三岁孩儿一般听凭你作弄吗?”
不想萧清雅理也不理他,只手指北方道:“今夜时我与你在北面十里外角斗,若是我赢了,我只要你说出这红绫的来历。若是你赢了,我便告诉你我为什么会问你这红绫的来历。”
张入云听她话说到一半时,本要冷言相讽,未想后一句话,却实让他有些计较,一时里不置可否,便见萧清雅已同了小青往来路走去。张入云心下一作,便忙开口道:“先和你说好,我可是不会去的!你趁早晚上好好睡你觉,便指望到时我会出现!”
未料萧清雅回冷笑道:“你不会不来的!逞动这些口舌有甚意思,且说好了,过了时我绝不相候,还有来时把你这身臭气给我洗洗干净,到时熏坏了我,可休怪我改口!”说罢已是扬长而去,只与当日张入云于其面前作傲仿佛是同一人,当下只将少年一人丢在当场呆呆怔住。
云飞浪人虽不晓他二人虽说的红绫为何物,但听其中语气,却必有隐情,一时只望着萧清雅远去的背影赞道:“这婆娘当真有些了得,比她那丈夫口是心非可要强得百倍,只可惜好女多半都是早嫁了人的!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说完又回与张入云道:“小,我看你还是早点找地方把自己洗干净吧!”
张入云闻言无奈笑道:“且到了晚上再说!这会小弟还没想好要不要去呢!”
云飞讪笑道:“你小,这就有些虚伪了,明明有求人的地方,却还做这般张智干什么?何况夜会这么漂亮的一位女,换我年轻时早已是忙着周整行装了!还来这多屁话!不过先说好了,这丫头一身本领可在你之上,今夜你可得机灵着点儿,不要只顾着打量别人老婆,却忘了招架,若是为此打输了,不但为我不耻,便是她丈夫也饶你不得!”
张入云见云飞浪人一味与自己歪缠,非要将这窥伺他人妻的罪名安排在自己身上,知其生性刻薄,当下也只能是一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