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刺骨,坚凝碎裂的疼痛顺着每一根脉络蔓延,让一根血管都僵冻,但内里所流淌的,却是热沸欲爆的滚烫,热油一样的融灼。与包裹它的寒冻相对,却丝毫无法抵消。急冻与沸热,最大限度的形成一股撕扯力。让流火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被切割,而这种极痛却不能让他意识模糊,相反的,他的感官在疼痛中放大!风起的声音有如轰鸣,水流的轻响更像擂鼓,就连山林里落叶在风中盘旋,都像雄鹰在挥动它巨大翅膀,所有声响汇乱成涡,杂鸣在他的耳中脑中。而气息的点滴涌动,也让他格外的分明。就连身后云宁扬的脚步,都变得如此沉重与嘈杂,而前方七月的气味,混杂着药草与泥土,绵绵不绝的给他指引!
他变得耳聪目明,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而敏锐的负面,就是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乱轰轰!可以从纷乱中分辨,但杂音以及杂气依旧滔滔不绝,翻涌着与他身体内部强烈的疼痛纠缠在一起,仿佛再一步,他的身体就要碎裂开来。
他疾行如风,疼痛在催促,翻涌的血气侵蚀进他的眼底,眼前的景物变得通红。他看到房屋,如此完美的融合在自然景色里,不见围墙,只看到雕花的梁柱以及飞扬的轻纱。而七月的气息,鲜明到仿佛人就站在他的身边,只消一伸手便可触及。
宁扬急急追赶,桐慕流火!刚听无仰叫他的名字,流火,人如其名,火般的绝艳,以及如熊熊烈火一样,焚烬一切的力量。潜藏沉睡在他身体深处的灼热,受到蛇息阴极的挑衅,已经迫不及待的奔腾而出。这并非是他的潜能,根本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宁扬纵气如飞,几个起落切到他的身后,伸手便向着他的肩头而去。宁扬无声无息,但听在流火在耳中却是啸声戾戾,流火突然一个旋身翻手就向着宁扬的颈锁去,看也不看,却准确无误。
宁扬反身切过,他一回身吓了宁扬一跳。流火双眼已经赤红如血,满溢的红色已经难分眼珠与眼白,而额开布开血线一直延伸向太阳穴。
“夏七月带有妖力,却不是半灵。她究竟是什么人?”
“与你无关!”流火声音微哑,脑中轰鸣阵阵,太过敏锐五感让烦躁至极,而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身体内部撕扯欲暴的疼痛!他不想再与任何人纠缠,每多呆一刻都是煎熬。他说着,掌势如风,反扫一切。竟与当初宁扬打他的动作如出一辙,又快又猛,宁扬急急闪避,而他借势一纵而起,身体一转,便直冲入了庄院!
七月的头昏昏沉沉,初来时以为优优被做了药,急怒攻心让她呕了血。此后也不知那云宁扬给她灌了什么药,让她一直都是头重脚轻。她正躺着,忽然听得一声细响,不待她撑身欲看,便接着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声音大的让她耳朵轰鸣不绝。随着这声巨响,面前的整扇折门已经碎个七八,乱砸在屋中,不待碎木落下,已经一道红光急卷而来。七月眼睛一花,人已经跌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是滚烫的,像是一团火焰,像是一个融炉,让她连倒抽一口气入嗓都觉出热来!这种热来势迅猛,让她越加的头昏眼花。意识飘忽起来眼前全是光圈罗叠,根本无法去看清他的脸!也正是这种热,让她无论再怎么疼痛也觉得安全。让她的眼眶却变得濡湿,让她不由自主的要贴紧。
他们之间从未有任何承诺,不过是主仆的关系。但是,他从未弃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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