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扬是万没想到流火居然这样快就回来了,流火大年初三走的,这一路单是往返也得要个数日的工夫。况且他要潜入碧游宫,那里皆是妖灵总归不会太过便宜。所以算一算,也该如他当初所言,怎么也得十天半月。哪知前天七月和小妖才出了事端,今天一大早流火便直闯进南宫府里来。
一算日子,今天才初九,他这也太快了!就算他跟七月通了火罩,但到底不是法血六脉通心通器,除非七月心脉受创,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有所感应。宁扬看着他面无表情急匆匆的迎面而来,身边还跟了个陌生的女人。很是纤瘦,墨绿衣衫,其息若有似无。一时让宁扬微愕,复看流火的样子不由心里暗叹,有时心思所感,真比那六脉相通还灵呐!
宁扬踱过去,正忖着该如何跟他交待呢。流火已经几步到他面前:“七月怎么住这里来了?她出事了?”
他边上的女子半扬着下巴,左顾右盼的打量着这里,复瞟了一眼宁扬并不言语。宁扬叹一口气,只得直接说:“前儿早上,她跟小妖让人给掳了,不过她没……”话没说完,流火已经身子一错径直往里走。宁扬本来还等着他兴师问罪呢,再一瞅他这般模样,估计是顾不得发作,只得跟着他一道过去。
耒殿跟在流火身后,偏头看着流火说:“ 你脸色很难看,要找他们算账吗?”耒殿一提这个表情有点兴奋,把手指掰的咯巴咯巴响,眼角扫着跟来的宁扬道,“留几个给我!宁扬听了微抽了一口气,这一位又是哪庙的呀?
流火没开口,只循着七月的气息大步流星。他走的当天就开始后悔了,不该把她留下。后来只消闭了眼,便开始做梦。梦的内容都是一样,梦见七月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前两天终于受不了了,便急着往回赶。半路竟然开始抽筋,他居然抽筋!
没错,他感觉不到火罩有任何的不妥,只是他自己心神不宁罢了。他多希望只是自己胡思乱想。但到了别苑,才听宁扬的小童说七月挪到这里来了。是他的错,他就不该把她托给任何人。
西厢里七月已经睡下了,优优坐在她边上托着腮帮子发怔。见了流火推门而入,登时面上涌起愧色来,她喃喃的站起身,垂头丧气的说:“你就是揍我出气,我也没有怨言!”
“耒殿你跟优优先出去吧,我先陪她一会。”流火眉眼不抬的说,优优这才注意到边上一道进来的女子,微凝了眼看着她说:“你又打哪来的?这名好怪呀,垒什么?”
“你不认识我啦?咱两还一块处过两月呢!”耒殿翻了白眼哧道,“你贴在大石壁上返阴的时候,我就在你头顶上!”
优优皱着眉想了想,复又看一眼流火。也顾不得跟她多说,扯了她的膀子说:“先出去吧,出去再叙旧吧。”
流火眼瞅着七月,弯腰抚着她的眉眼。气息还算是稳,让他一颗急惶未定的心,揪了又放,放了又揪。每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会想索性与她共脉就好了。有没有法血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通心通眼通器!
但每每看着她的眼睛,他又会觉得惭愧。她看了这样多的驭法灵力之术,都不曾被那些异法乱力而诱惑。她从不曾觊觎这份力量所可能带来的利益。她纯粹只是以一个学子的心,去钻研这些东西。一部份是因她喜欢,她喜欢书本。还因为,她想尽她所能的给他帮助。有时与她闲聊,她便说过,她终究是一个普通人,若想得到强力就得靠妖灵的力量来反汇填补,这其实也是一种损人利己。若她无法靠自己的努力修炼得到,那么她也不需要这种捷径。
凌向月见她不过两三次,如此便对她有这般的了解。他的话流火仍铭记,那是惺惺相惜,是信任是托付啊!
七月醒来的时候,看到坐在椅上的已经成了流火。一时间有些恍惚不敢相信!她是日日都会想念他的,有时看书的时候眼底的字都会化成他浅浅微笑。只是那样牵动唇角,便是夺目到让她想流眼泪。
她怔怔的看着他,微微也勾起嘴角:“我心里有你的火息,所以……”见不到的时候就想念,最恐惧的时候更是想念到了极点。这想念有时让她有些伤春悲秋,但这想念更给她力量让她坚强。
在那个深冷的林子里,死亡团绕在身边。但若见不到他便死去无论如何也不行,所以她一定要找到破解的方法!如今看到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眼底是牵挂是温柔。欣喜的同时又让她有些惭愧,她总是要出状况,害他如此奔波!
流火微倚向她,抚着她的脸颊:“不是火息,是灵犀。” “我没受什么伤呢。”七月从被中探出右手去握他,“你也别责怪优优,当时情况真的很突然。”
流火勉强笑笑:“我哪个也没怪。你左肩受伤了,最近别动左臂。左手也燎了一大块……”
他是没半点兴趣知道那些恩恩怨怨,这些与七月根本无关,只是白白受他们的连累!要借他们引死灵,不代表要继续忍受这种连累祸事。
“之前还没好利索,再这么着身体越来越不好,你只管好生养着。”流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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