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曦一进行驭馆大门,正看到云宁扬忽匆匆的往外走。两人打了个照面,净曦见宁扬的面色心下一沉,叹道:“还是晚了,南宫叔叔亲自去了?”
宁扬微蹙了眉道:“昨晚我再三跟他说不要去,哪知他趁我回了别苑还是走了。小妖这次受了伤,他本就按耐不住……对方如今是何人都弄不清楚,我真是快让他气死!”宁扬一边说着一边眯眼瞅着外头的天色,“怪了,这天怎么越发阴起来了?”
净曦听了微怔,抬头盯着天空突然面色微变。他刚欲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咯吱”的轻响,是脚踏在雪上的声音,净曦转头看去,正看一个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行驭馆两边皆有配府,前后皆守备森严,根本没听到外头有任何动静,这人般如入无人之境径自而入!
是一个陌生的老者,须发大半皆白,一身灰布长袍,严冬腊月竟是单衣。他长眉入鬓,双眼微狭,满脸皱纹却无枯朽之态。唇边笑意若有似无,一直踱到距净曦四五步的距离站住。净曦眼瞪着他,面容微微有些抽搐,刚欲相问。冷不防宁扬一把扯着他的肘直将他带到自己身后。宁扬瞪着面前的老者,表情变得出奇诡异,有惊愕还有些微微的迷离!
“多年未见,阁下风彩依旧。青春不老,实在让人艳羡。”老者的声音低哑喑,像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略带了几分破音。
宁扬瞪着他许久,突然微吁了一口气,微笑着说:“我想见的死人里面,从来不包括你……穆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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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坐在床边,看着七月沉睡的面容,那团孩子气因她熟睡再是掩不住,长发滚得微乱,额前细细的小绒发贴着她的额头溜出一道线,让他看了就忍不住去抚摸。虽是极柔软的,但总也摁不塌,手指掠过去,卷曲着又站起。
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临摹她的五官,这几个月她跟着他东奔西跑,也不曾享过什么福。无端牵扯进这些纷乱里。看多了仇恨与残杀亦不曾麻木,依旧保有着她简单的愿望和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他答应她的事,他还没有做到,一件都没做到!但看她这般沉睡,似已经得到最大的幸福。让人看了慰暖,并且会觉得心疼。
现在时辰还早的很,今天是正月十五,本来是打算也跟七月去灯市街那里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流火突然觉得不安,从心底深处冒出丝丝寒意,对着宁静的环境眼睛却总忍不住要去看那些阴暗角落。这不安让他昨夜难眠,一早便想见那个小子。不管怎么说,他们住在这里,要走总该打个招呼。
流火想了想,决定再让七月睡一会。他踱到外间继续打包行李,无意瞥了一眼门口竟自怔住,方才明明是个大晴天,这会子竟这般阴起来,不时伴着细小的雪晶飘落。
流火微眯了眼,突然一步抢出门外,头也不回指尖一弹,房门登时闭的死紧。他单手向后挽个花式,随之一股火自掌心而透直舔上门扣,接着便轰然烧灼起来,瞬间将整个东厢阁完全包裹。烈火点着了房子,火势迎风而窜起半天高来!但竟无一人前来,整个院子陷入死寂。
他的表情微微有些错愕,这直觉里的不安,竟带出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火焰烧灼,但这院子的温度并没提高多少,灰蒙蒙的阴暗与火舌相衔竟成了幽蓝。
“你居然能这样出现!”流火低语,空气中浮现扭曲的影子,像是凭空聚化,又像是从地底里钻出来的,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
让温度越来越低,雪开始下大了,从细小的晶粒变成鹅毛,院子很快覆上一层白。流火左手凝而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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