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几天前,小王子阿什矣染了风寒,有点发烧。一上车,孙夫人就发现了,她摸了摸阿什矣的额头,安慰道:“王妃不要担心,到了家我们就把小王子送医院去。”
苦笑一下,阿丽梅尔道:“现在哪还有什么王妃?我不过是落难之人,夫人莫再这么称呼,叫我阿丽梅尔就好。”
孙夫人怜惜地道:“我听说你和孙茜的关系很好。”
提到孙茜,阿丽梅尔精神一振,问道:“陈夫人好吗?”
孙夫人道:“小茜是我的小姑子,如王妃不弃,我就托个大,你也叫我嫂子如何?”
阿丽梅尔一听,立刻起身就要跪倒,但让孙夫人给挡住了。
重新坐好之后,车内的气氛已然不同,这时阿丽梅尔才想起“医院”是什么,于是问道:“嫂子,医院是什么地方?”
“医院呢,……”孙夫人开始讲了起来,阿丽梅尔的眼睛则越睁越大。
孙夫人为人本就温厚贤德,对妹夫那一句“再也不会让嫂子守一天活寡”的话更是感激涕零,她已经知道妹夫似乎对这个番邦女子有点意思,自然对阿丽梅尔呵护备至。
一路上,外面天寒地冻,朔风呼号,但车内的阿丽梅尔却如沐春风,心中对未来的那份忐忑很快就消去了大半。
第二天未时,大队回到了青羊谷。
雪停了,风也止了,清冷的太阳孤零零地挂在天上。
外面一直很吵杂,沿路好像有很多人在干活,阿丽梅尔好奇地问道:“嫂子,外面在干什么?”
孙夫人道:“他们在扫雪。”
“扫雪?”扫雪怎么这么大的动静,阿丽梅尔很好奇,迟疑了一下,她道:“嫂子,我们能去看看吗?”
孙夫人笑道:“这有什么行不行的。”
马车非常大,实际上就是一个移动的房子,车内不仅有洗浴方便等生活设施,还分卧室和客厅。小王子阿什矣和两个婆子在卧室,孙夫人和阿丽梅尔在客厅,她们出去不会影响到患病的阿什矣。
打开车门,从人把厚厚的车帘撩了起来,阿丽梅尔向外探头一看,立刻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大雪满天,天寒地冻的时节,塞外草原的生活枯燥到了极点,即便贵为王侯,在这一点上并不比普通牧民好多少。在喀什喀尔,当然也是扫雪的,但不论雪大雪小,都只是清理出一条骑马能通过的小路而已,可眼前却是这样。
这次下的是大雪,平地就有三尺深,可眼前的景象又是什么呢?笔直的大道宽阔干净,两旁有很多人,包括许多老人和孩子,他们都在往一辆辆马车上装雪。
“这就是归化吗?”阿丽梅尔欣喜地问道。
“不是,这是青羊谷,归化可比这儿要大好多倍呢。”孙夫人答道。
“青羊谷,这儿这么漂亮,我怎么没听说过?”阿丽梅尔吃惊地问道。
“这儿是我们的基地,方圆二十多里都不许人进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孙夫人解释道。
“我听说归化非常美丽,比这儿还美丽吗?”
孙夫人笑道:“我们这儿可比不了归化,差远了。”
归化有一个很大的功能是给人看的,但基地不是,这儿讲究的是实用,论好不好看,青羊谷跟归化是没法比的。
一路上,阿丽梅尔的眼睛就有点不够用,到了医院,本来就大的眼睛更是睁得溜圆。
阿什矣的感冒不重,只是年纪小,让人特别担心。三天后,阿什矣的病就完全好了,又恢复了贯日的活泼。
因为阿什矣患病住院,接风宴就推迟了三天。三天后的傍晚,孙传庭举行家宴给阿丽梅尔接风。客人除了陈启立和申子岳,还有就是孙夫人了。
晚宴结束后,送阿丽梅尔回到卧房,三夫人问阿丽梅尔是这就起程,还是过完年,等到明白春暖花开之后再去关内?
出乎孙夫人的意料,阿丽梅尔说要等到来年再走。
实际上,这也不意外,阿什矣年纪太小,如果路上再感冒,那可就不是小事了。另外,虽然申子岳说妹夫对阿丽梅尔感兴趣,但也只是似乎,而阿丽梅尔显然还根本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这都是他们这些底下人一头热。
阿丽梅尔住下了,每天都过得非常快乐,孙夫人多了一个良伴,两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感情越来越好。
年关将近,不好的消息传来,察哈尔部的林丹汗终于忍不住要伸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