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主张信制不信人,在社会道德层面,我们要大力劝导人人向善,希望人人都可以成为圣贤,但政治实践的层面,我们又更要大力建立起各种必要的制度,要尽最大可能确保任何人都无法作恶,所以我建议鹿大人为这类事立个法,要确保这些善款都用到本来的目的上。”
鹿继善含笑点头,道:“领政大人放心,我回头就组织人研议这件事。”
陈海平道:“鹿大人,把善款认定为公帑,贪污善款定罪比照贪污公帑,您看合不合适?”
合适,怎么会不合适?鹿继善点头,道:“理当如此。”
陈海平又接着道:“我把戴夫人请来,是希望戴夫人也参加立法的研议,提出宝贵的意见,以便更好更公平地把善事做好,尽量要让各个方面都能满意。”
戴小蓉原本要气死了,但现在一听,似乎还有转机,可转念又一想,她面对鹿继善能占到什么便宜?
二十万两银子啊,要不是因为这个,戴小蓉真想甩袖子走人,好好给陈海平个脸色看,但不行啊,如果不去,那鹿继善这个老家伙说不定弄出个什么鬼法来。
商议完了,陈海平向戴小蓉看去。无可奈何,戴小蓉站起身,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陈海平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戴小蓉恨不得把陈海平的肉拧下来一块才解恨。
随后,又商议了一些其他的事儿,会就结束了。把众人送走,回到大厅,李芳云过来禀道:“戴夫人在书房。”
陈海平点了点头,戴小蓉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就不是她戴小蓉了。
陈海平进到书房,见戴小蓉安坐如山,正对他怒目而视。
来到书案后坐定,陈海平一边整理文件,一边随意地道:“师姐,我想成立一个女政部,有没有兴趣牺牲一下?”
咯喽一声,戴小蓉给呛得满脸通红。好一会儿,这口气才平复过来,怒道:“你什么意思?”
陈海平笑道:“师姐的事业做的这么大,或许看不上这个女政部的小小尚书。”
扑哧一声,戴小蓉乐了,娇媚地飞了陈海平一眼,道:“看得上,我怎么敢看不上?”
陈海平道:“看上就好。”
戴小蓉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走马上任?”
陈海平道:“不急。”
“什么叫不急?”陈海平说不急,而戴小蓉却立刻就急了。
陈海平道:“师姐,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会有很大的阻力,所以你先把那个女人会搞起来,到时影响大了,我再提议成立女政部也就顺理成章了。”
似乎有点道理,但戴小蓉还不放心,追着问道:“那到底得多长时间?你给我个准话。”
陈海平道:“最多不超过两年。”
戴小蓉知道陈海平逗她是逗她,但说话算话那是用不着怀疑的。不过,这里面还有个问题,戴小蓉又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想做个尚书,那就一定是我的?”
陈海平笑了,道:“师姐,只有一个前提,只要你别捅什么大乱子。”
这个补偿是不错,但想想还是很憋气。也没说个谢字,瞪了陈海平一眼,戴小蓉就起身走了。
戴小蓉走了,陈海平双手交扣,放在后脑勺上,然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这些天的事情的发展可真够离奇的,从江青海把江俞佳带到皇宫,有关女人的事就骤然汹涌起来。
实际上,在他心里,除了缠足,除了晚婚,有关女人的事是不那么急迫的。他让女人当官,出来做事,这在客观上虽然有利于妇女的解放,但这并不是他考虑这些事的出发点。
对于妇女解放和女权运动,他的态度是让这些事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自然地演进,他要做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抬抬手,但因为这一连串的偶发事件,竟然引发了女人问题的******。
因为商会的选举,江青海把江俞佳带到了皇宫,希望能有所收获。接着,事情的发展分成两条线,一条是江俞佳认识了孙娇,进而就和中国日报发生了联系;而另一方面,因为张万林这个蠢货,事情就骤起波澜。随后,两条线又合流一处,把这件事推上了高潮。
随之,在更大更高更深更广的层面上,戴小蓉的一时心血来潮又触发了影响至为深远的一系列后续发展。
或许,戴小蓉的心血来潮未必不是受到江俞佳这件事的触发,而这两个人所引发的两件事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就使得女人的问题一夕之间发生了******似的突变。
后世会怎么评价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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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六,中华全国总商会正式宣告成立;隔日,正月二十七,通过了商会法。
这个商会法不是国家律法,它只是商会自己订立的行为准则。商会法规定,总商会有会长一名,副会长三名,由商会代表选举产生,一任五年,最多可连任两届。
商会实质上就是行会,但以前只有各个行业的行会,而没有总商会,现在的这个总商会就是各个行会集合起来的总会。
任何一个组织背后所映射的都是某种权力,没有权力也就不会有组织的存在,这个总商会的出现也是因为权力的存在。
以前的那些行会当然也有很大的权力,它们能够确立行业的各种规则,而规则也就意味着利益。但是,那个权力再大也是根本不可能同现在比的,因为现在这个总商会被赋予了一定的国家权力,这是以前的那些行会所根本无法具备的。
所谓一定的国家权力,就是在某个行业,国家只规定了各种边界约束条件,而在这个边界约束条件之内,商会将拥有相当的自主权。比如矿山,国家只按照相关的规定收取赋税,以及监管矿主不能违背哪些硬性的法律和规定,但矿山的开采权给谁,国家是不管的,而由商会自己决定。
仅仅这个权限就意味着极大极大的利益,而这也就自然意味着极大极大的权力,所以进入商会的核心高层对任何一个家族而言,那不仅是意味着地位和荣誉,更意味着的是极大的权力。
因为商会有这么大的权力,所以激烈的博弈就是免不了的,而第一轮的博弈就是这个商会法。
商会之所以到今天才成立,就是因为这个商会法没搞定。
第一轮的博弈完成之后,紧接下来的第二轮博弈就是会长和三名副会长人选的争夺。而这,也就是江青海为什么要把江俞佳带入皇宫,以及李匡泽对张万林愤怒之极的原因所在。
第一届的商会总会长自然非王元程莫属,这没什么好争的;至于三名副会长,其中两名也没什么好争的,那是秦刚和申万雨的。起争执的,是最后一个副会长的名额。
在剩下的有资格竞争的人当中,李匡泽原本是最有希望的,而江青海的资格原本排不到前五名之内,但就因为江青海把女儿带入皇宫,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江青海反而一跃取代了李匡泽,成为了最有希望的竞争者。
在商会成立以及商会法制定的过程中,陈海平没有插过手,这让商人们对陈海平愈发地信任,但不插手绝不等于没有影响力,而陈海平最大的影响力就体现在会长和三名副会长的人选上。
这是人的本能,为了取得最大的利益,当然是要让陈海平尽可能地满意,而要让陈海平满意,商会的核心高层自然得是陈海平属意的人来做最好。
所以,在众人的心目中,谁在陈海平眼中的地位越重要,那谁就越有可能当选。
正月二十八,结果出炉,王元程当选为第一届中华全国总商会会长,江青海也如愿以偿,和申万雨、秦刚并列为三名副会长之一。
随后,就是各个行业的商会选举,江家又在其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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