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镇属莒州府,和关平镇一样,天安镇也是辐射范围很广的镇子。
从关平镇离开后,陈海平行经的路线是在山东境内画圈,沿着一个大圆弧走,每次的落脚地都是像关平镇这样辐射范围较大的村镇。
国事如麻,但陈海平依然故我,一步一个脚印,在一个又一个镇子重复地做着完全一样的一件事。
花这么多的时间做如此枯燥的事情,陈海平自然有他的目的,陈海平这是要向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政府官员和百姓中的强横刁滑之徒宣告:他重视这件事,非常重视这件事,凡是阻挡这件事的,必将遭受雷霆之击,凡是把这件事做的好的,那就仕途坦荡……
谎言说了一万遍会变成真理,但真理说多了,有时候却会让人麻木,这对官员和那些奸巧之徒尤其如此。
所以,陈海平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方式。此外,这么做还有一个大好处就是让那些遇到不平的百姓选择抗争的机会大大增加。
有不平,就要争!
这是所有教化中最最关键的一环。
忍耐,忍耐,忍耐……最后,这对所有人都是灾难。
已经是九月中旬,一到申时,秋老虎便会慢慢退去,天气就会凉爽下来。
西街有一趟高大堂皇的院落,在天安镇,陈海平就落脚在正中间的那所院落。
本质上,陈海平是个好逸恶劳的男人,虽然不喜欢太奢侈,但喜欢舒服,越舒服越好。
这几个月,陈海平那可真是苦透了,要不是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他一早就丢给别人了,但即便如此,最初的热情消退之后,他也开始偷懒,而且越来越严重,现在才申时刚过,他就半躺在一张宽大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陈海平没睡,他在思索一个很重大的哲学问题。
很惭愧,陈海平不得不承认,他的学问太菜,一手字马马虎虎,平平常常,四书五经,基本不懂,诗词歌赋,更是歇菜。
而且,在那一个世界,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他的成绩也平常的很,谈到“学问”这两个字虽然绝对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但那是因为他早已把这两个字从自己的世界里踹出了去。
但是,对这个时代而言,他却是伟大的哲学家,是伟大的启蒙者,更是伟大的实践者。
对于“伟大的启蒙者”和“伟大的实践者”这两个头衔,陈海平受之坦然,可对“伟大的哲学家”这个头衔则是能躲就躲,因为他的那些所谓思想都是别人的,而且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撇子,随意趸来的。
不过现在,陈海平对这个让自己脸不红都不行的头衔,接受度越来越高,因为在实践的过程中,他的思考自然而然地就越来越深入。
什么是理想的社会形态?在那一世,伴随着中国渐渐崛起的过程,这样的争论越来越激烈。
当时,丹麦等一些北欧小国,在各方面的指标无不冠绝全世界,但那些北欧小国完全不具有指标性,它们的政治社会制度不要说不适用于大国,就是其他的小国也不适用,因为别的国家没可能占据那么多的资源和有那么好的机会。
在陈海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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