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捏着碎木头,在手里翻来翻去的看着。这块碎木头实在不像是原来就掉在那里的,那么会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呢?
她看了一会,就放下了那块木头,端起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酸梅汤,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木头掉的地方好像是在大殿中间,而那个位置一开始是谁站在那里来着。
萧婆娑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那龟兹地毯上的精美花纹,脑子里翻来翻去的想着。忽然,她回忆起,云充容和曹充仪跪下去的样子。
她们两个人都不是自己愿意跪下去的,一个是因为摇摇晃晃没有站稳,而另一个是忽然倒下去的。难道说……
抬起了眼睛,她的目光看向了那悠远漆黑的房顶。那里是不是一直都藏着什么人呢?
她放下了碗,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那房梁之上。如果真的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谁的心腹?杨广?还是其他的女人?
萧婆娑微微一笑:“下次可不要用这么容易让人发现的东西了,这个皇宫里聪明人多不多我不是不知道,不过,心细的人可是一把一把的,这样的事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事端来呢。”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早上皇后让三嫔下跪的事情传得很快,萧婆娑的饭还没有吃进肚子里,杨广就已经知道这个事了,而且还是曹充仪亲自派人去将杨广请到自己的凝香阁,好一阵的哭诉。
杨广只是靠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曹充仪在一边梨花带雨的哭着,心不在焉。自从他上次从杨昭的嘴里知道萧婆娑经常这么靠着见人以后,也喜欢上了这样的方式。他实在是不得不佩服,萧婆娑是个很会给自己找舒服的主。
“陛下,不是妾说皇后的坏话,可是皇后这个事您说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原来那些命妇们来见妾的时候都不曾跪过,怎么我们去见她,就得跪了?”曹充仪哭了半天见杨广也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于是又朝着杨广的身边凑了凑,哭得更加的惹人怜爱。
“这后宫的女子要是都是陛下的心头肉,也没见陛下这么糟践过,怎么到皇后那里就这么不值钱了,她想让跪就跪,不跪还就让我们这么蹲着。”曹充仪说道了这里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早就干掉的眼泪说:“她难道就不怕这里面谁怀了龙种,这么一下子就给弄掉了吗?”
杨广看着曹充仪,扬了扬眉毛,不过神色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曹充仪见杨广总算是有了动作,更加无限的扩大着问题:“依妾看,皇后就是见自己不得宠,就见不得别人得宠!”
杨广轻笑了一声,这些个女人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只不过,这心思太好猜了,他久而久之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这么一想,他不禁又开始想起萧婆娑来,想那个女人的平静无波,想那个女人的话中有话,跟她打交道倒是真不寂寞。
“谁告诉你皇后不受宠?”杨广垂下了眼帘看着曹充仪软榻上铺的桃红色的垫子,那上面绣着极为精美的花案,就是太艳俗了些。
萧婆娑本来就是不得宠的,可是,她不过三两句话就逼着自己将玉玺给了她,现在要是说她不受宠,似乎以后这满满一后宫的女人还不知道要在他的面前怎么念叨呢。杨广做得不过是为了自己耳根子清净,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帮了萧婆娑一把。
他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那颗玉玺给得还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陛下……”曹充仪所有的话顿时就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愣愣的看着杨广,实在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面前这个男人的说辞就变了?过了很久以后,她才垂下头,丝毫看不出脸上的悲喜:“妾失言。
杨广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有多么的愤恨,他浅浅一笑,故意又说道:“那些命妇们不跪你自然是应该的,你又不是皇后。你们跪她也是应该的,谁叫她是皇后。”说着他坐了起来,勾起了曹充仪的下巴,在她那张娇嫩的红唇上印上了一个吻,又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无限的诱惑:“如果,你是皇后,她不是,她一定是要跪你的。”
曹充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诧异,随后露出了花一样的笑容,娇喘一声顺势倒进了杨广的怀里:“陛下就会取笑人家。”
杨广拥着曹充仪,那薄薄的唇边露出一片冷意,萧婆娑能让他不痛快,他自然也不能让她太痛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