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最后的机会

是一样的！”

    听到灵血这样说，孟语猜何锐鸣大概是问了他这样去母舰迎接“必然”会不会后悔之类的问题。不过他听到灵血又补充的一句话后，她就又愣住了。因为灵血说：“其实就算我不回去，顾叔叔他们也会中断我的生命，与其那样，我不如去坦然面对。”听到灵血这样说，孟语突然在想：我如果不亲眼看到他的逝去，我把他当成是在心中永远的存在那样岂不是更好？

    何锐鸣听到灵血的话突然有一丝失神，顿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句“被人掐住脖子要生要死的感觉的确不痛快！”这句话他说的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但孟语还是听到了，她马上又想到何锐鸣刚才以头拄地的情形。

    何锐鸣又注视着在灵血另一边坐着的“洪青育”郑重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当时派你离开天幕时，项然最担心不能活着回来的就是你。”

    “可是没想到令你意外的是，现在的我却是他们三个中间最厉害的一个，是吗？”凌云接过何锐鸣的话笑着问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用一种无所谓的表情望着何锐鸣等着他回答，可是何锐鸣两眉间只是略微皱紧，却没有说话。凌云更加不在意，淡淡一笑。

    灵血知道如果是从洪青育的角度说这些话和做那样的动作，对何锐鸣就是极不尊重的表现，可是凌云却不是洪青育，而且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想对何锐鸣解释自己是什么人，所以灵血也不会对何锐鸣介绍凌云实际上是凌霄的弟弟，只不过他的这个弟弟比较奇怪。尤其是现在的处境和心情，灵血就更是不会讲凌云的情况，一切就都留给了自己马上就要见到的凌霄。可是就是这样默默地等死，又让灵血内心中的失落渐渐放大，灵血不希望这样，突然想到苏小飞曾说过何锐鸣之前的事情，就随口问：

    “我听说，每个再造系统里面都有你们三个人的基因和记忆备份，你们在被再造的名单序列中都很靠前，所以你们被再造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删除自己的资料，再找到自己的再造体，然后杀了他们。是吗？”

    “是的！”何锐鸣点了点头回答。

    灵血以为他是不会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的，可是没想到何锐鸣竟然回答的这么干脆，以至于灵血听到后没有想到接下来再问什么，就只是微发愣地望着何锐鸣。

    灵血没有再问什么，可是何锐鸣却继续说道：“我杀死的最后一个自己是七号再造系统再造的，那家伙是个特异功能者，几乎可以利用任何东西攻击任何人。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是打不过他的，可是我心里想什么我自己很清楚，我想他也是一样。他是羡慕我的力量，也可能是认为何锐鸣就应该是拥有这样力量的人，所以才甘愿死在了我的右爪之下。不过我现在在想，他当时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右手竟然变成这样恶心的一只爪子时肯定后悔死了。其实，现在真正后悔的是我。如果能回到四十年前，我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那家伙！”

    何锐鸣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伤感。这时灵血和孟语都想到了他被祖斋容和武七控制时失去理智和最后一个人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样子。

    “你这样说是想对灵血暗示什么么？”凌云听何锐鸣说完嗤笑着问了这么一句之后双眼就紧盯着何锐鸣，似乎是想把何锐鸣看穿似的，他就这样看着何锐鸣继续说：“你是暗示希望灵血不要做现在这个后悔的你吗？还是希望他像被你杀掉的那个家伙一样，顺势杀了凌霄，免得连将来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么你呢？”何锐鸣冷冷地问凌云道：“你又是什么？是担心他会半路跑路的押运员吗？还是监视他上路的刽子手？”何锐鸣觉得“洪青育”简直太小看自己了，自己讲出曾经的这一段经历是把灵血当作朋友一样来看待的，甚至有一丝同命相联的情绪存在，而并不是为了从灵血那里博取些什么，可是却被“洪青育”这样误解，所以何锐鸣问出这几句话后就已经懒得听凌云说什么了，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凌云听到他的反问，竟然就真的什么也不说，腰挺的直直地坐在那里，眼睛也平平地注视着前面，看那感觉就像是一部机器人。

    灵血原本还担心凌云会和何锐鸣争执起来，见凌云不说话心里就暗暗一松，这么一闹灵血也不知道还能和何锐鸣聊些什么了。

    这时程东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孟语发现车的前后厢中间隔离壁上有一个小灯随着程东亩的说话声在一闪一灭的，只听他问：“如果让你和凌霄同时存在，但是你们两个人的力量只有不到以前的三分之一，其他的力量利用战斗系统弥补，你会选择和他共存吗？或者你会劝说他和你共存吗？”

    听到程东亩这样问孟语的心就先是紧张地跳了一跳，但是灵血却平静地答道：“我们是不一样的！”听到灵血这样回答，孟语的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丝凉意，她突然感觉灵血或者是凌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以至于他听到这个建议时甚至都不考虑它的可行性。

    “为什么会不一样？”程东亩的声音又响起，“虽然你们所说的那个原力的力量减少到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但是经过战斗系统的弥补，你们的力量有可能恢复甚至会超过以前纯粹使用的原力。”

    灵血还没有回答，凌云反而笑了。

    程东亩隔着玻璃望着他，何锐鸣也望着他，两人都想知道他为什么发笑。

    凌云止住了笑，问：“你们所说的战斗系统，肯定不是普通的战斗系统，是不是指传说中的那具据说是超级无敌的战斗系统？”

    两人仍然望着他，却没有说话。凌云也不是在等待他们的回答，只是接着说道：“你们所认为的那部超级无敌传说中的战斗系统实际上它是一部残废品！”

    凌云的话一出口，程东亩和何锐鸣都愣住了，而坐在车前厢的刁琢这时也是扭过头来望着凌云，眼神说明他根本不相信凌云的话。凌云也不理会他们的神情接着说道：“实际上六到十一号战斗系统就是受到这部残废品显示出来的某些‘超级’功能启发而研究出来的。可惜，空有强大的战斗系统，却没有几个人能使用得了，最后的作战效果反而不如几部典型的基础加强型战斗系统！”

    “实际上不能完全怪当年的护卫员没有使用好六到十一号战斗系统，只是他们当时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了，而最后他们都是以自己理解到的战斗系统最强大的力量与敌人同归于尽了！”灵血觉得凌云讲的太过片面，补充了这么一句就又问何锐鸣，“你们得到了六到十一号战斗系统的那些数据后，是不是已经有收获了？”

    何锐鸣不知道为什么灵血会这么问，只是含糊地“唔”了一声。

    灵血看了看窗外，前面依稀看到半山间母舰模糊的外形了，所以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孟华当年存储器中关于六到十一号战斗系统的数据其实是来自于郝子诚爷爷留给顾叔叔的一个笔记本里面的记录，估计你们也发现了，只是拥有这些数据是不可能对研造新的战斗系统有任何帮助的。”

    何锐鸣听灵血这么一说就彻底沉默不语了，他很清楚灵血讲的是事实，在刚得到战斗系统数据之后他们曾经以为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可是随后马上就发现风马牛不相及，他们的战斗系统计划仍然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新的突破。可是灵血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你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凌云的不解刚好给何锐鸣了一个释疑的机会。

    灵血左右看着凌云和孟语解释道：“当年天幕开启之前，母舰的核心就彻底封锁，而再想打开封锁的话系统提示只有八号战斗系统才可以。我每次从研究室出来都会寻找八号战斗系统的下落，可是哪怕是八号的残骸也没有找到。虽然凌霄也一定会努力打开核心，但是我突然想如果能为打开核心特别做一点什么的话，我这段短暂的生命或许就不会毫无意义了！”

    凌云和孟语分别握着灵血的双手，都非常能体会得出灵血的心理。灵血紧紧抓着两人的手说：“你们一定帮凌霄找到八号战斗系统，哪怕是残骸也可以！”

    凌云点了点头，不说话。孟语看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的景物，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他们所乘坐的这辆车已经开始向山上爬升了，再过几分钟就到母舰所在的半山“广场”上了。

    这时灵血转而对何锐鸣说：“我知道孟华研究的那部战斗系统的半成品已经被你们拿走了！”

    何锐鸣这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灵血要做什么，只是呆愣地望着灵血。

    “那部战斗系统就是以八号战斗系统为原型的！”灵血继续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可以告诉你们八号战斗系统的数据含义，结合孟华留下来的半成品，这样，至少你们能复原八号！复原后希望你们能第一时间打开核心的封锁！八号系统的数据含义是——”

    “等一下！”何锐鸣这时才反应过来，示意坐在前厢的刁琢打开车内的录音装置。灵血也不在意，等看到何锐鸣给他了个可以了的手势，这才开始讲。

    凌云也不打扰他们，只是抱着自己的一条腿，更是将脸枕在膝盖上，眼睛盯着车窗外默默地坐着。等灵血说完，凌云看到车已经转过了最后一个弯道，母舰庞大的身躯好像瞬间就出现在了前面。

    何锐鸣看看窗户外面，知道接下来迎接灵血的是什么了。但，他又对灵血说：“如果你不想去见凌霄，我想老程应该有办法的！”

    “不用了！”灵血答：“身为凌霄的复制体，应该去面对这样的结果！”

    何锐鸣有意发出一声叹息：“但愿凌霄也有你这样的觉悟！”

    灵血装作没听见，让何锐鸣将车停在“广场”的边上就可以了。

    不等何锐鸣指示，车就停在了一边。

    (PS:祝读友们虎年快乐！愿大家在金虎年里春风得意，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