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确定了昨天晚上来袭的正是照片上的男人,也就是警方正在通缉的杀人犯,可等到拿起电话,却又犹豫起来。
一方面,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昨天晚上的事。
沈天晖和巫炀估计是不方便出现的,如果只有我和玄麒,两个普通大学生,赤手空拳地和突然闯入的持刀歹徒搏斗——看院子里的样子,还是一场殊死搏斗——却没有谁哪怕是磕出一个淤青,这也不是不可能,但多少总有点奇怪。
而面对直觉敏锐的警察,说实话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可如果隐瞒不说,只要有一点疏忽,就很可能被抓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方面,此时院子里一片狼藉,不仅有满地的碎玻璃和散落的窗棂,沈天晖的符咒爆炸时,还翻起不少泥土,也烧得水泥地面一片焦黑,这个样子,又该如何解释?
正在难以决断的时候,鲜少有动静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是姚队。”电话那头的人,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身份。
我一愣,本能地觉得——又出事了。
姚队语速很快,容不得我说话,话也很简短,只说让我和玄麒过去一趟,吩咐在家等着,一会儿会开车过来接。
挂了电话,玄麒听说是他,也有和我相同的想法。
“说不定,就是为了这杀人犯的事。”沈天晖猜测说。
“不会吧。”我并不赞同,“他们既然已经诏告天下说要抓这个人,应该是不会碰到什么怪事了吧?”
沈天晖笑笑,不置可否,只说先去看看好了。
又闲聊几句,感觉并没有过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门外停着辆黑色的轿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姚队看到我们上车,略一点头,笑了笑,便再没有回头看过我们一眼。
临上车前,我无意间瞥了一眼隔壁家的窗户,仿佛看到秦龙的脸,在窗前一闪而过。
车子拉响警笛,一路开得飞快,目的地却不是公安局,而是最终停在一家招待所门口。
姚队把我们带到房间里坐定,给每人泡了一杯茶,也不说话,愁眉不展地只是抽烟。
“出什么事了吗?”过了一会儿,玄麒忍不住问道。
姚队猛吸一口烟,又深深叹口气:“你们看昨天晚上的新闻了没?”
闻言,我和玄麒对看一眼,看来,沈天晖的猜测是对的。
“是不是关于那一家三口的杀人案?”我不想兜圈子。
姚队点点头:“那边的警察一路追下来,发现嫌疑人已经逃到这里,就要我们帮忙。也真巧,那边领队的,是我一个老战友,昨天晚上我们聊天,他跟我说起了这个案子的一些细节,就想叫你们一起来分析分析,看会不会是……”
玄麒笑起来:“姚队,你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姚队勉强笑了笑,又猛吸一口烟,压低了声音:“今天我跟你们说的,一定要绝对保密。”
看我们都点点头,才继续道:“据我这个战友说,当时,他是第一批到现场的,报警的是房东,人已经吓瘫了,哆哆嗦嗦地蹲在门口,问他要了好几次才想起来给钥匙。打开门,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呛得他险些吐出来,房间里简直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血,三个人已经烂得没了样子。”
我和玄麒又是对看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秦龙的“恐怖故事”。
“法医看过尸体后告诉他,三个人的死因是失血性休克,也就说,出血过多导致的死亡,之所以会大出血,则是因为有人把他们的肾脏给割掉了。”
玄麒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嘴里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三个人的肾脏都被割掉了?”
姚队点点头:“查明死者的身份后,发现他们是一家三口,就是普通人,社会关系很简单,没有仇家,也没有和谁有利害关系,孩子读高二,学校很普通,成绩也一般。他们到死者家里去看过,没发现强行入室的痕迹,室内也没有搏斗的痕迹。”
“那有没有发现他们被灌了迷药?”玄麒忍不住问。
姚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玄麒一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解释:“呃,因为,要割掉肾脏的话,肯定要先麻醉吧,否则难度太大了。”
姚队一想也对:“哦,是啊。他们体内确实检测到迷药的成分,查下来,就是桌子上的茶水里有问题。综合以上几点,应该是熟人作案,那边的警察就一一排查了,最后发现,住在隔壁的外科医生嫌疑最大。”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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