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说着,将匕首一抛,又叹口气:“也罢,这都是命,你也别跑了,咱就在这儿等着吧,好歹拼一拼。只是,今天我要是死了,还真可惜了这么好用的身体。”
我讪讪一笑,接住匕首,看上面全是恶臭粘稠的黑血,用力甩也甩不掉,便走到一株竹子前,想好歹可以蹭掉一点,可才刚刚动手,就蓦地看到竹林里有个黑影。
难道,是养蜪犬的人?
极力瞪大眼睛,变换了几个角度,想要看清那里是谁,那黑影也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似的,缓缓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这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生得雪白粉嫩,很是好看,上身穿着粉色绸缎的无袖小褂,下身是同色的及膝中裤,绑了两个羊角辫,辫子底端,扎着鲜红的头绳。
傒囊,又是傒囊!
“你们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她在离我不远的月光下站定,头一歪,笑嘻嘻地说。
“你想怎么样?”贪狼侧了侧身,将无力地垂下的一条手臂挡住,厉声问道。
傒囊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故作一脸的惊讶:“你这人真奇怪,这是我家啊,到这里来,自然是回家的。倒是你们,鬼鬼祟祟的,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随后,朝蜪犬的方向张望了下:“呀,那好像是我的看门狗,你们把它怎么了?”
贪狼自鼻子里“哼”出一声,没有答话。
傒囊慢慢踱到蜪犬身边,像模像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死了?你们弄死的?”
“也只有你才会养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真是物以类聚。”贪狼说,“若不弄死它,我们怕是就要被它死了。”
“你们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啊,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家大门口。”傒囊明显是在找碴,却不动手,只是不断地观察着贪狼的反应。
贪狼一直在变换身体的角度,以使被蜪犬咬到的手臂始终藏在身后不被看到,而傒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也一直在不停地走来走去。
“既然养了狗,就该看看好。”贪狼又说,“恶犬伤人,死不足惜。”
傒囊笑起来:“听你话里的意思,反而是我的不是了,你这么说,我倒要跟你的主人好好理论理论,看她凭什么放任自己的宠物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
“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贪狼挪了挪身子,不露痕迹地挡在了我面前。
傒囊又看了他一会儿,似乎还是无法发现有什么不对,眼珠转了几转,再说话时,语气竟变得极为和缓:“贪狼,是叫贪狼吧?关于你和天枢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你也就只能略知一二。”贪狼斜睨着她,“那时候,你肯定还没生出来呢。”
傒囊并不恼,反而点点头:“是,那时我确实还没出世,这些事都是后来听别人说的,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还是对你忠心护主的行为非常钦佩。”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她想说什么?她要达到什么目的?她有什么企图?
贪狼同样疑惑,没有说话。
傒囊接着道:“为了保护天枢,你舍了自己的性命,换了是我,我也会这样,因为他实属人中龙凤,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想必对你也是非常不错。”
夸奖完毕,随即朝我扬了扬下巴,话锋一转,道:“她呢?百无一用的女人,连帮你找个身体,都拖拖拉拉拖了那么久,要不是秦龙正好送命,想来,你到现在还是一个灵体。”
原来,她想挑拨离间。
贪狼闻言,回头看看我,脸上紧张的神色,居然有了些微的松动。
能看到傒囊眼里,细小的光芒一闪而过:“我想,你原本是跟着天枢这样出色的人的,现在跟着她,一定是情非得已,而且,非常憋屈吧?不如……”
后面的话,傒囊没有说下去,只是伸平自己肥白的小手,在脖子上轻轻一划。
贪狼吃了一惊,又摇头又摆手:“弑主?!不行不行,那是要遭天谴的。”
“没人叫你弑主。”傒囊循循善诱,“我有办法让她砍下你的头,给你换一个和天枢差不多的主人,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贪狼眼睛一亮,但立刻又相当怀疑,“砍下我的头,那这个身体岂不是又没用了?再说,我要怎么相信你?”
“身体你根本不必在意。”傒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秦龙的身体又不是最好的,除了能长出点鳞甲,还有什么用?我既然能帮你换主人,就能帮你找到比这好千百倍的身体。至于相不相信我,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反正,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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