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让她自己说理由吧。”巫炀的身形慢慢变小,恢复成人的样子,转身进了结界,扫一眼贪狼,然后蹲下查看流霞的伤势。
“怎么样?”流霞仍不省人事,脸色微有些发黑,我真怕……
巫炀维持着没有表情的样子:“还好,毒控制住了,只是失血太多,要过一阵才会醒。”
听到这话,大家都稍松了口气。
“贪狼呢?”玄麒还有不放心的。
“睡着了而已。”巫炀看都不朝那边看,“躲得快,断几根骨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谁会赢?”见没什么好担忧的了,玄麒的注意力很快回到半空的战斗上。
巫炀不答,站直了抱起双臂,神情笃定,胸有成竹。
“到底谁会赢?”玄麒太想知道结果了,急得抓耳挠腮,遂转向我,“情况怎么样?我怎么看不见,诡隐在哪里?”
“就在白长老附近。”我说,“谁会赢,我也不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影子。”
“大概是诡隐。”沈天晖也关注着战事的进程,“谁都没想到她会倒戈,更没想到她会丢出点燃的芥米飞蛛。”
玄麒歪着头想了想:“其实诡隐让蜘蛛停在白长老身上不就好了,那样他就不敢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费劲了。”
“恐怕不行。”沈天晖说,“你刚才也看到了,以白长老的身手,发现有什么飞过来,不管是不是暗器,第一反应肯定是躲开,绝不会让任何东西有机会接触到自己,但气体的话就不一样了,他纵然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防得完全,况且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有风,一点毒都没有吸进去是不太可能办得到的。”
“要说诡隐会赢,你未免有些高估了她。”巫炀开口了。
“那只狐狸精有这么厉害?”玄麒很吃惊。
“不要说银狐,就是在整个九尾狐族中,白长老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巫炀幽幽地说,“我真的没想到,他对宝物的执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仅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尽办法找一切可以利用的人,甚至还亲自出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他是等不及了。”沈天晖接口道,“能独占九瓣血莲和遗天珠,何其大的诱惑啊。”
巫炀轻轻点头:“他向来十分热衷于修炼,我早该想到,他是去过扶桑神木,见过月白石的,而那冒充我到冰原去抢水凝兽角的戏子所使的黯火,自然也是他教的。”
“羁魂索的失窃,看来也是他所为。”沈天晖整理着前前后后的关系,“作为一族长老,对女丑与踆乌的宿仇多少知道些,要对付你,找你的仇家加以利用的想法非常正常。”
“九泉之下,要找个鬼魂并非易事,带出来更是困难。”巫炀在想这么做的可行性。
“羁魂索。”我和沈天晖想到了同一件事。
“是用羁魂索来转移鬼差的注意力吗?”玄麒难得开窍。
“羁魂索失窃,幽冥必定大乱。”巫炀想通了。
“是啊。”沈天晖笑起来,“那宝贝是‘上头’给的,丢了非同小可;鬼魂总属鬼道,跑一两个,早晚能逮回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了。”
“这算计得,真是……”玄麒“啧啧”两声。
巫炀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没了之前的悠闲,几秒后,脚下发力,身形立刻化作一道黑影直上云霄。
天上,或长或短的闪电不时划过,青、白、黑三色光芒在空中相互交缠,分开,再交缠,再分开,往复几次,终于弄清了各自的阵营。
白长老本就已经中毒,看这会儿对方多了个帮手,自知不敌,急急地往院子外冲,诡隐和巫炀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一前一后包抄上去,没几个回合就完全占了上风。
白长老相当不甘,左冲右撞地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怎奈芥米飞蛛的毒性强烈,越是剧烈运动就发作得越快,也不用多凌厉的进攻,不大一会儿,他的动作愈发迟缓,诡隐看准机会,故技重施,自身后狠狠一击,将他打落下来。
预料中的巨响和扬尘都没有出现,白长老在接近地面时控制住了身体,划出道完美的弧线,又要往上。
巫炀也是早有准备,变回原形一路尾随,此时展开双翼,亮出三只利爪,正好将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白长老的反应还是很快,硬生生地压低了身子,想从翅膀下的空隙穿过去,但立刻被随后而来的诡隐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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