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子民,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朕自然也不会难为他们;朕相信谢都指挥使为人,知道必有隐衷,这才遣开从人单独来见——”
楚歌听到这里,不安地往谢聆春身边挪了挪。他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帝陛下忌讳如此?听话中之意,外面的血衣卫应该都 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期间她和谢聆春没有收到任何讯息——这对于向来如神魔般似可掌控一切的血衣卫都指挥使而言,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除非,皇帝陛下已经立意除去,他的职位,或是,他。
“谢都指挥使,谢聆春,你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朕解释的么?!”
谢聆春不着痕迹又往方台那边扫了一眼,确定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转而笑道:“陛下,其实臣可以给陛下解释的事情很多,不知道陛下指的是哪一桩?”
“好。”端木兴也微微笑起,目光落在楚歌和谢聆春紧密相连的衣袂袖口。宽大的衣衫看不出究竟,但仍旧可以判断出:那衣袖之下,两个人的手,是紧密相牵的吧?
“那就从你私藏的密诏说起吧?”皇帝陛下的言辞不由得就有些锐利,“说你打算做什么?执先帝传位密诏以胁迫朕么?!”
端木兴话既出口,就见楚歌的脸色大变。私藏传位密诏!这绝对是一件大罪名。从皇帝陛下的话中可知,这密诏绝对不是先帝留给谢聆春保存的——就是从年龄上来说也不可能;那么如果这是真的,也就是说不知从什么渠道这位血衣卫都指挥使得到这份密诏,然后没有上报,而是私匿下来……说句诛心的话:他藏这份密诏干什么?!若是传位给端木兴的诏书,便不会有隐瞒的必要;若不是,他留来做什么?真如皇帝陛下所言是要用来胁迫天子么?或者,干脆是……真打算另拥新君?
无论如何,如果真有传位密诏在,谢聆春私匿下来而又被端木兴发觉的话,那么死一千次也够了。如今端木兴没有直接处置、只是要个解释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还需要谢聆春合作交出密诏?皇帝陛下此行就是为了这个么?
楚歌只觉遍体生寒。这位皇帝陛下的性子她是最了解的。看似平和稳健,其实遇事之杀伐果断不在任何人之下;且平素重情重义不假,真若遇到情义二字与江山民生冲突,绝对可以眼睛不眨一下选后者而弃去个人情感道义——就算是自己心为之伤,情为之恸也在所不惜。
何况他和谢聆春只是君臣相处不错,略有几分朋友之谊而已。
端木兴问罢,几双眼睛便都盯在谢都指挥使脸上。红光闪烁中越显得几分神秘诡异。
“臣不敢胁迫帝王。”谢聆春只是拉着楚歌的手,脸上神色不动,依旧笑意盈盈,“密诏臣藏得极好,若是陛下不提,只怕臣都忘记了这东西……”
这便是承认密诏的存在了?!楚歌眉头大皱,却听谢聆春继续道:“不过臣还是觉得,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机。尤其是楚大学士身体虚弱,让她先离开可好?”
端木兴见楚歌脸色苍白,也心生不忍,赞同道:“楚卿还是先离开吧?顺着甬道前面不远,就有黑狼卫接应。”
连一脸警惕之色的郑石眸中都闪过一丝关切,悄悄让过一步,静待楚歌离开。
“臣没事。”楚歌却坚持着。袖底紧紧回握着谢聆春的手,同时努力平复心中情绪。
她知道,这时候让她走,一方面是她的身体原因,但更重要的是,这密诏的事不宜多人知晓。皇家秘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若放在往日,她肯定一早自己寻了借口离开,可是现在——涉及此事的是谢聆春,她刚刚才与之一吻诉情的谢聆春!叫她如何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既无可躲避,便只有面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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