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当晚便在君子国住下,泷九见帝俊招来黑蚊子密谈了几句,便将那黑蚊子又派了出去,帝俊虽说也是一派风liu人物,但有如此属下,也让泷九颇为不齿。帝俊却说,君子可用,小人可用,端看如何用。泷九当然不去睬他那些“谬论”,满腹心思分了一大半在少昊身上,因为情怯,却又大把时间赖在北溟身边,帝俊知情知趣,打了个哈哈,便给三人留了说话空间,自己溜达出去了。
泷九依旧一副男子装扮,坐在北溟身边、少昊对面,以手托腮,眼睛间或仰望一轮明月,间或瞄瞄花丛,乌溜溜地扫来扫去,就是不敢直视前方。少昊泰然自若,三分笑意始终噙在嘴边,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看得泷九暗自气恼。而北溟,则完全置身事外的高人模样,场中气氛如何怪异,似乎也没影响到他分毫。
终于,还是少昊善解人意地先开了口。“九九,你打算何时去昆仑?”
泷九嘟了嘟嘴,“你巴不得我快点走吗?”言下之意是,你好歹邀请我去长留山住住啊!
少昊倒似迟钝了,浑然不觉道:“可惜我事务缠身,不能送你上昆仑了。”
“你自然是贵人事忙了。”泷九不悦地抬眼看他,这人怎么越来越会惹她生气了?
“幸亏有北溟在。”
“是啊,北溟人最好了!”泷九扯了扯嘴角,转头对北溟露齿一笑,后者银发金眸,不动涟漪,泷九顿觉无趣。
“以后你可要听北溟的话,好好练功。”少昊含笑说道。
“我自然会听北溟的话……不对!”泷九话音一顿,倏地睁大了眼睛,杏圆眼儿狐疑地望着少昊,“我为什么要听北溟的话?你这话说得蹊跷!”
少昊挑了挑眉,故作恍然道:“我倒忘记你还不知此事,北溟已应了龙二之邀,任昆仑殿仙术师。”泷九怔愣半晌,呆呆地转头看向北溟,“真哒?”
北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这事着实诡异,二哥怎么会动了这副心思?北溟又怎么会答应?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想到龙二为人,泷九心底一颤,莫不是他抓了北溟把柄,要挟他,逼迫他,卖了他,让他不得不从……龙家老大主外老二主内,为了压制底下一班小龙,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自龙三以下,没有不被阴着阳着修理过的,龙二的手段,泷九自身领教过,不得不服其威,若说北溟受制于龙二,也不是无可能。
想到这里,泷九望着北溟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怜悯。北溟哪里猜得到泷九心里的百转千回,对泷九的奇怪眼神视而不见,而这漠然表情在泷九看来便是传说中的“吃瘪”,心下一叹,拍了拍北溟的手臂,表示他们乃“难兄难弟”。
殊不知,北溟兄唯一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泷九弟表示的同情纯属“自作多情”……
北溟被泷九看得毛骨悚然,没扔下半个字就回了房间,泷九张了张嘴,看着北溟的背影闪过回廊,心里暗自着急,尴尬地回过头,对少昊干笑两声。
自己在扶桑逃得窝囊,现在想想,也不能全怪少昊,自己不告而别,想必也是累他担心了,而落入真珠手中劳他相救,自己也该说声谢谢才是……脑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泷九咬咬下唇,抬眼道:“我……”
“你……”两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泷九只觉心口似被什么东西沉沉一撞,慌乱摆手道:“你先说吧!”
“你在青丘这一个月,过得还好吗?”
泷九被少昊看得心里纷乱,笼在袖中的十指绞在一起,垂着脑袋道:“还好,没有人为难我。”
“沈黎为人方正,其弟虽说顽皮,却也非奸邪之人,你在青丘我也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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