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妖艳又出奇的纯洁,照耀的人几乎移动不了视线。
殿春半夏却见惯了她的样子,见她起身便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一个为她披上丝制的素白色绢衣,一个用干燥的布轻柔的擦拭着她滴水的长发。
处理好一切后,姬指月小口小口的噙着殿春递过来的香茶。
“小姐,要不要传膳?”
摇了摇头,穿着素白色长绢衣的少女放下香茶,道:“先去书房吧,我要写奏折。”
“奏折?”
半夏不解,连殿春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上了疑惑。
姬指月莞然一笑,道:“是啊,奏折。今天的事闹的这么大,我总该要承担点责任吧。”
说完,她起身向浴室外走去,没走到两步,又折回来拿放在小几上的小玉笛。
小小的玉笛在她掌心有淡然的光华流转,十分温润。
她偏着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转头看殿春,道:“殿春,你知不知道……”
才说了半句却又顿住,在殿春不解思虑的神情中又一次笑了。
“算了,问了你也不会知道的罢。”
她笑着,甩甩大袖,再一次向外面走去,这一次没有再回头。
是的,没有再回头。
这一天的经历足足够让她成长许多,起码她知道了身边的人并不都是可靠,甚至是全部都不可靠的。
在思仪山上不曾想到的诸多细节都被回想起来。
没有任何能让她怀疑的破绽,所有的一切都天衣无缝,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她却开始无法抑制的怀疑一切。
她确定有人在操控一切。
神情款款温柔高雅的尔容不可靠,朗然如阳性情爽然的楚妃不可靠,她不确定身为上位者眼睛的殿春是不是也不可靠,她也不确定半夏与其它人会不会又是别人的眼睛。
在不确定之前,她决定不再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
留下沾染了少年血迹的衣杉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没有人是能让她完全相信的。
纵然心中有许多的不解与迷团,但是,她不会向身边的其它人求助。
故去双亲遗留下的东西,她不愿意让其它任何人知道。
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她也不愿意再做那个整日只会缩在安全的蜗居里,从不会主动争取什么,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姬指月了。
有些事,躲不开,也无法掌控,那就先一步做好准备吧。
打开大门,晚风迎面吹来,她白色轻柔的绵长绢衣在风中翻卷,大袖飘然若飞,与乌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一起。
黑与白的绝妙组合。
走出去,她一步步下台阶,往着书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对向她行礼的昭华宫侍者们点头示意。
殿春跟在她身后走出去,只觉得她的脊梁挺的笔直,单薄却十分有力,几乎有了料峭的弧度,让人不由得生生想起了那个总是穿着玄黑色长衣的秀雅少年。
似乎有点什么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她在后面,暗暗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