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指月垂下眼,转身匆匆往外走去。
殿外的阳光明媚璀璨,她站在游廊上静默片刻,转头吩咐殿春,“将酒送进去罢,你留着这里处理一下后面的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便提着裙裾匆匆下了游廊,往车辇走去。
殿春端着毒酒进了殿,殿门开又合,将那璀璨的阳光阻挡在了门外。
姬指月的车驾渐渐远去了。
永淳宫一旁的山石后,风吹起一角碧色的大袖,几缕玉色流苏在风中缱绻。
楚妃望着安车远去,回头笑道:“过了这一遭事,她的性子多少也该变一些了吧。”
轻轻的一声笑,伴着兰香而来的,是少年清越惆怅的声音,“人总是会变的,这世上谁能不变呢。”
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少年的惆怅,楚妃揶揄道:“说起来,那王婕妤可算是你的远房堂妹呢。”
王婕妤出身锒铘王氏,父亲是静孝懿皇后的堂兄,认真算起来的话确实是尔容的远房妹妹。
尔容浅浅一笑,墨色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倦怠之态,“最是这些亲戚闹不清,弗然还是我的亲堂兄呢。”
不防他突然提到姬弗然,楚妃脸上的笑顿了顿,转眼又是一片朗朗,她低下头,徐徐解开袖上被风吹的缠绕在一起的流苏,淡淡道:“暗卫说他昨日出府后去了母亲的坟上,到现在都还没回去?”
尔容点了点头,眼中有异样的光芒流溢,“若是我,只怕早就刨坟开馆了,别人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看一眼便知。”
“姬弗然可跟你不一样。”楚妃摇头。
“那可不一定。”尔容笑。
楚妃也随着他笑了笑,有些疑惑的道:“昨天那个小丑对着姬弗然照了半天,又不说话,你说他到底照出什么来了?”
玄黑色大袖被风吹的微微鼓起,袖口暗红色的花纹繁复瑰丽,他的唇畔是惯有的笑容,笑意却不曾浮上眼底,“不过就是那两种说法,不是妖星,便是帝星,他如何敢说。”
不是妖星,便是帝星。
颠覆东朝的预言,蛰伏在黑暗无光的地下近二十年,从来没有人敢轻易的主动触及,纵然不得已提起也是讳莫如深。
此刻,却从那形状如兰的唇畔里如轻风拂柳一般的吐出来,带着漫不经心的语调与冰冷的轻蔑意味。
许是那一阵风太大,楚妃被吹迷了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似乎升了团朦胧的雾,氤氲在两人中间,玄色长衣少年的容色模糊迷离,在雾气中时隐时现,飘飘然几乎要乘风而去。
她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假如他要消失了,那她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恍恍惚的,她朝着那幻象一般的身影伸出手去,指间碰到少年体温偏低的手腕时,忽然清醒过来,迷雾骤然消散,少年微微有些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墨色的眼睛里浮上浅浅的笑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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