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容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看似漫步庭院的闲散姿态,却叫打伞的小太监快步小跑着依旧跟不上,身后众人顶着风雪匆匆跟来。
姬府大门前,帝王仪仗威仪陈列,将府门前的两条大道完全隔断,行人过往不得。
随行而来的侍卫们下马守在门外,忽见他们的少年帝王阴沉着一张脸出来,一言不发,如一股黑色劲风掠过众人面前,飞身跃上最近的一匹马。
马匹受惊,直立起身体嘶鸣,少年不为所动,立在马上狠狠的勒着缰绳,玄色斗篷在大风雪中飞扬,如同秃鹫的双翅一般招展,风声凌厉。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余给众人的,除了挥之不去的墨兰香味,只有一个弥漫着墨色雾气的孤峭背影与一句简单的命令。
“凤辇回宫,跟几个人到七骨楼。”
尔容策马在风雪中疾行狂奔,视冰雪如无物,马蹄过处,路上稀少的几个行人只觉得一阵兰香掠过,风劲声疾,凌厉的叫人睁不开眼睛,转眼看时,那玄色的影子已不见的踪影。
过了几条街,迎面却有同样迅疾的骑者匆匆而来,碧色大袖被狂风吹的敞开,落了一层晶莹的雪花,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御马的随行者。
“阿容!”
疾风劲雪中,楚襄夫人远远的看见了神色阴沉的玄衣少年,高高的出声唤道。
两匹快马在街头交汇,两个人勒住马头,一左一右对面而相。
不必出口询问,尔容也知道宫中毫无收获,他越发阴沉了神色,墨色的眼底有些什么东西在翻涌着,狂乱的兰香四溢。
“姬家没有?”看到他的脸色,楚襄夫人却是有些意外的问。
尔容简短的将方才的经过三两句讲完。
楚襄夫人听着,忍不住颦了眉,道:“为何不去她原先住着的院子里去看看,虽然姬弗然突然出现,拦着不叫人进他的院子,也不代表方才人一定在他那里。若是他带走指月,此时根本犯不着露面。既然是元恒冒险带人回姬家,自然要选最叫人怀疑最危险的地方藏身。”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连话三岁孩童都知道。如他那般阴险之人,已经是回了姬家这个危险的地方,又怎么会选最容易叫人怀疑的地方。”尔容轻哼出声,不以为然道。
纵然身在马上,楚襄夫人也是忍不住要懊恼跺脚,气急败坏道:“元家人最善于揣度人的心思,他便是知道你的心思才会故意设这个迷障,好叫你找不着她们罢了!”
尔容也颦了眉,顿然醒悟一般的苍白了浅淡的唇色,他在风雪中懊恼的狠狠鞭打着身下的马,掉头便往来时的路疾奔而去。
楚襄夫人在他身后喊着什么,却被凌厉的狂风吹散,也只得快马跟了上去。
姬思然跪在雪地之上,他被方才那可怕的威压镇的头皮发麻,施压的人虽然走了,余威却尚未全部消散,与墨兰香味一同纠缠着,他的胸腔内仍积蓄着重压,此时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听到脚步声,他的肩头却凭空多出一只手,源源不断的暖意自肩头灌入,姬思然如释重负,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安心闭眼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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